叶迟有些勉强地笑了笑,“新一还是小孩子,需要更多的关爱,小孩子还是更喜欢妈妈的亲近的。”
邢单不知道叶迟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但她并不想深究原因。“所以,你要我怎么做?”
叶迟也不知道怎么说,但他要的并不是邢单这样的态度。
不是他要她做她才做,她是新一的妈妈,这是她自己应该做的。
叶迟的心里有些哀怒了,邢单对叶新一这样无所谓的态度,让他想到了她对他的态度,是不是也是一样的无所谓?
应该是的吧,连自己的孩子都不在乎了,还会在乎他吗?
叶迟冷着脸,面无表情,“你爱怎么做怎么做。”他一下掀了被子,躺进了被子里。
邢单不知道叶迟态度的转变是因为什么,但她只看到这种转变及转变的结果。
前一刻的深情蜜意,下一刻的冷眼相对。
邢单并没有怪叶迟,她没有资格。
她自己种的因,就要承受结的那个果。
邢单大抵能猜到一点叶迟的心思,他希望她跟新一能多亲近一点,但更多的是他自己觉得委屈吧。
这么多年的空缺,或许相思已酿成深爱的酒,但这酒多半是苦的,那一点点甜蜜,只因轻轻地一点搅动,便很容易被苦涩的滋味瞬间掩盖。
邢单很容易地就想起多年前一个老和尚对她说的话:本是荆棘里的自由鸟,却被圈成了笼子里的金丝雀,注定孤苦无依。
邢单不认为自己是金丝雀,但每个人走过的路,都会留下痕迹,也必将承受其恶果。
理智告诉邢单,她应该离叶迟远一点,但连她自己都知道她现在的行为无异于放纵。
不应该存在的状态,她只想得过且过,不想明天和未来。
但这样,是不是也错了呢?
同床异梦这个词很简单,很单调。
但一张床的两个人,因为相同或不同的事,形同陌生人,也该是另一种悲哀吧。
夜渐渐深了,叶迟却越来越不安,越来越睡不着。
他翻了个身,看着背对他的邢单,几次开口想说什么,最终却没有说出口。
他后悔自己刚刚的冲动,他怕她生了气,可他的确觉得很委屈,为他自己,也为新一。
邢单也没有睡着,她知道枕边的他也没有睡着,甚至,她能感到背后他注视的目光。
可她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
是继续放纵,还是趁早抽身离开?
还有,新一
想到新一,邢单的心情又复杂起来。
很早之前,她何尝没下过一个决定,但目前看来,似乎并不够。
邢单忽然翻了个身,并睁开眼睛,看向了叶迟,她说:“对不起。”
叶迟眼里还有被直视的慌乱,听到邢单的话,心下更是懊恼。
他着急地说:“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对你发脾气,小单,你别生我的气。”
邢单摇了摇头,“没有,我不会生你的气,永远都不会。”
叶迟展开手臂将邢单紧紧搂进怀里,“那你原谅我。”
邢单摇头,“不必说原谅,你没做错。”
做错事的人是她吧,但她不会乞求他的原谅。
错误不会因为一句简单的“对不起”或“我原谅你了”而抵消,反而因为这样的托辞而显得假意和可笑。
叶迟开始吻邢单,从额头到眼睛,到鼻子,再到嘴唇,轻轻碾转,痴恋而哀伤。
邢单的心有点疼,温柔地回应他的吻,像安抚受伤的孩子。
邢单一直以最大的限度顺着叶迟,包容他,乃至灵魂。
天快亮时,征战结束,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