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默的死相很惨烈。
她呆呆地看着阿默的尸体,不哭也不闹。
黑色的夜快要把她融化。
那天晚,她和他床了。
他无法形容自己的感觉,只觉得只有与她合为一体,他的生命才是完整的。
他知道她的心里很难受,她缠着他,一遍遍不知疲倦地和他做
他醒来时,睁开眼的一刹那,她的眼睛跌入他的眼里,带着他不懂的哀伤与留恋,仿佛还有一丝莫名的慌乱
可那晚后,她却再不理他。
直到她怀孕,生下孩子。
她把小小的新一丢给他,说他的孩子他养,不要让孩子知道他的妈妈是她,然后又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去法国。
他自是不愿。
她说,他只是邢家的下人,等他有能力配得起她时,可以再回来找她。
他有些恨她,恨她的无情。
可如果她真的无情,她就不会生下他的孩子。
她也还小,孩子的事对她的影响也不好,而且,她说的对,他只是邢家的下人,而她是千金大小姐,他的确配不她。
如果他不脱离邢家下人的身份,出去闯荡,他就没有资格与她相配。
所以,最后,他走了。但他发誓,他回来见她时,一定会给她一个相配的身份。
只是现在他回来了,也成功了,为什么有的时候,他仍然觉得他抓不住她呢?
叶迟张了张嘴,一个问题差点脱口而出,但因为有次不愉快的经历,他却不敢再问出口。
邢单把阳台的小喷水壶递给叶迟,笑道:“能帮我去接点水吗?”
叶迟笑了笑,接过了喷水壶。
叶迟一走,邢单的笑容就消失了。
有些人当初很恨,甚至恨不得他去死,现在虽然没有了恨,却也仍然厌恶听到那个名字,譬如邢民远。
别人都说邢民远对邢单多么多么地好,可只有她一个人知道,邢单的一切噩梦都是邢民远带来的。
恨吗?
她已经没力气了。
她恨过很多人,包括那个从未见过面的母亲,单尘。
邢民远说,单尘是个妓女。
她从未见过单尘。
她对单尘的所有印象都是从小从邢民远的骂语中听到的。
邢民远说单尘是个婊子,下三滥,三陪小姐,不要脸的贱人
“小单,给你,水壶。”
一声呼喊把邢单的神思拉了回来。
邢单点头,对叶迟笑笑,接过了喷水壶。
晚,两人躺在床,都各有所思,一时没有睡着。
早晨,吃完饭,忙了些事后,邢单刚准备从叶家离开时,叶宅的门铃就响了。
邢单打开门,外面站着一个陌生的女人,“你找谁?”
邹羽是很想见见那个把叶迟迷得神魂颠倒的女人的。
没看到邢单之前,她的心里挺不甘的,见到邢单后,她心里的不甘之气似乎平复了不少。
但又莫名地生了其他东西。譬如,不是滋味。
邹羽眯着眼仔细打量邢单,她很高,脸很艳,身材很辣,是男人喜欢的那种类型。
主要是她的气质,让人一注意到就移不开眼。
邹羽是很有优越感的女人,她也自认为有资本优越。
但见到邢单后,她突然就觉出一丝自卑来。
她只静静地站在那里,竟然让她有种高不可攀的感觉。
邢单看着邹羽,神情淡然,语气礼貌,“你找叶迟?”
邹羽回过神来,有些暗恼自己的失神,她忙对邢单笑道:“叶总忘了份资料在家里,所以叫我来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