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钟姑娘做一些不着调的事儿。」
「多不着调?」
「姑娘画了张自己的画像,贴在墙壁上,屋里屋外供上白菊花,桌上还摆了香炉、水果,门口贴两道符纸,写着:本人已殁,有事烧香。摆明谁也不见。」
「最有趣的是,画像很糟,看不出来像谁,她还在画中人胸口写上:『钟子芳本尊』。
胡闹成这样,她也算奇葩了,主子就是因为她这样闹,决定既然要闹索xìng闹大一点,干脆进宫去跪皇帝。」阿六止住笑意后才又续道:「钟姑娘不见任何人,也不吃东西,她说这是绝……」
「绝食抗议?」
这丫头以为自己是反对党领袖,还是在进行饥饿三十活动?卢清华摇头,这法子太蠢,除非她有本事鼓吹成千上万人陪自己一起绝食,才会有影响力,否则自焚效果更好。
不过这招……卢清华笑开。要不是穿越的机率比中十亿大乐透还低,她会以为钟子方是同路人。
「对,华恩公主找她谈了整整三个时辰。」
阿六的话又让她寻出蛛丝马迹。
二个时辰?这种事有什么好谈,皇帝发话,只能乖乖照做,又不是亲生娘亲,难不成还会耐心劝说?阿芳真不从,把人给强押上花轿不就成了,所以……华恩公主对这两门婚事,也不全然欢喜的?
太好了!敌军阵营中有「人在曹营心在汉」分子,这场仗,有机会赢。
「阿六,既然王爷进宫,世子爷应该会很快回来了,你让他来见我一面,尽快!」
阿六看她一眼,不明白为何,但他在她眼里看见上位者的威严,不自觉地臣服了。
「是,我马上传话。」
两天没刮胡子,上官肇澧有些狼狈,他眼底挂着红丝,但脸上无半点倦容。
卢清华不yù露出手中牌,她缓声问:「世子爷觉得御书房前求情,有用?」
「没用。」
「既然如此,世子爷为何要做这些无用之功?」
他望向她,隐约觉得经过一回生死关,印象中那个柔弱fù人不同了,虽然还是同样的一张脸,但笃定自信的目光表情让人感觉……不是同一个人。
「虽是无用之功,但今日之事传出去,有些台面上不好说的话会在台面下流传,或许二皇子会对此有些想法。」
看来,这两个人还真是想到同一处去了,他们不要名声,全豁出去了。
「虽然阿芳现在是安平王和华恩公主之女,婚姻大事该由王爷作主,但阿芳毕竟是民fù所生,我不会放任别人糟蹋她的幸福。民fù有几句话想问世子爷,还请世子爷帮个忙,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话见外了,阿芳的幸福与我绑在一道,如今不是我帮钟三婶,而是钟三婶在帮我,如果您有任何想法,还请示下。」
卢清华直指重点,问:「二皇子真如外传所言,是皇帝yù取太子而代之的人选?皇上是否对安平王府有疑,想测试其忠心?对皇帝而言寿王府是个怎样的存在?威胁还是信任?」
她的每句话皆是一针见血,听得上官肇澧心惊胆颤。她……真是那个足不出户的婉约fù人?
见他久久不语,卢清华问:「我这话不好答?」
他摇头,一一作答,「二皇子不是皇上心目中的那位,二皇子也不会做此想像。」肇衡与肇阳兄弟情深,虽然表面上表现得很「不熟」,但那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防范庄皇后心思。
「为什么?听说他广纳贤才,行事有则,是个不可多得的人物。」
见钟三婶望着自己,目光像是会透视人似的,不给他说谎机会,但这个答案……不好回答。
卢清华看他面有难色,脑子转过两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