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起胆子,决定往外张罗吃食。
这回进城卖绣品,她夹带了张面额十两的银票进城,兑了银子后,快手快脚趁四堂哥叫卖柴火时,先将娘jiāo代的东西买了、绣品卖掉,再跑几间铺子买下一堆杏仁花生瓜子之类的干果,再买糖、麦芽糖、面粉……最后挑一篮子鸡蛋,回到四堂哥卖柴火的地方。
钟子文见她背了个篓子,两手满满、全提满东西时吓一大跳,担心着她这样花钱,小婶子不知道会不会心痛骂人?
「阿芳,你这是做什么?」钟子文急忙接过她手上的篮子。
「全是娘jiāo代的东西呀,我瞧这么多东西,不如雇辆马车,好不?」
钟凌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第一次花自己的银子,她大手大脚,那感觉像是回到百货周年庆,等东西全买齐了,才晓得能把自己给压垮。
「雇马车……可这卖柴火的钱,我娘心里有数。」这会儿轮到钟子文感到不好意思,他都十五岁的人了,可花银子这回事儿还得经过娘的允许。
钟凌发现他的窘困,微微一笑。张氏为人俭吝,这xìng子是好也是坏,坏处嘛,就是村里人见着她总是闪闪躲躲,怕一不小心自家的东西会变成她家的,至于好处……多了!
要不是她这样抠抠俭俭的,大房吃饭的嘴巴多得很,哪有法子攒下银子,听说前阵子大房又买了块地。
提到田地的事儿,那年钟明返家,置下的田地几乎都在村北,不像大房的地买得早,全在离家近的村南,家在南、地在北,钟明每天出门耕作得多走上半个时辰。
没想到那些地入了贵人眼,全让她给卖掉,周大人心慈,反正屋子明年才开始盖,便让她家收完地上的粮。
钟凌为了笼络大房共同对付二房,便把那些地jiāo给大房耕作,约定好秋收缴完税后,粮米以三七分帐,三房收三成,出力的大房收七成。张氏没想到三房会这么慷慨,之前的搬家争执立即一笔勾消,两房亲热起来。
后来二房对外传出难听谣言,被张氏骂骂咧咧地数落一通,村人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钟理本就声名狼籍,现在霸占弟弟产业的话传出去,连几个孩子都不敢在外头走动了。
「四哥哥,你别担心,雇马车的银子自然是我出,只是要劳烦四哥哥陪我一起回去。」
有免费马车可以坐,他怎会不肯?
钟子文说道:「阿芳在这里等等,我去雇车,马上回来。」
看着四堂哥远去的身影,钟凌淡淡一笑。大房里,大堂哥xìng子像张氏,凡事斤斤计较,但其他几个哥哥像大伯父,不太会说话,可做人做事都是好的,因此她倒也乐意和几个堂哥打jiāo道。
至于二房的堂哥堂姐就免了吧,虽然钟子华、钟子兰还可以,但钟子薇心眼多,成天到晚算计,钟理好赌,不事生产,王氏尖酸,眼里看着别人的碗底,好像「你家就是我家」,天底下人全欠他们似的,那一家子还是少沾少惹少麻烦。
「阿芳,车子来了。」
钟子文雇来马车,堂兄妹俩坐着车一路闲聊地回到家里。
见钟子文帮着把一堆东西送进家里,卢氏惊诧,却是顾着女儿的颜面,没当场发作。
待他走出家门后,钟凌才笑着把荷包jiāo给母亲,说道:「娘,您别担心,我没乱花钱,是今天上街我瞧见一位老nǎinǎi突然昏倒在地,赶紧把她给送进医馆里。大夫说,幸好送得及时,不然老nǎinǎi怕是没命了。
「不多久老nǎinǎi的儿子媳fù过来,知道这件事,他们连声谢我,听说他们家里开了几间铺子,这些东西全是他们送的,只有那十来张油纸是我买的。」
这会儿卢氏没话可说,淡淡说一句,「帮助别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