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山是道教五岳圣地之一,这里山峰雄伟险峻,气势磅礴,自古有中岳之称。其中少室山有三十六峰,诸峰簇拥起伏,隔离相对,似剑戟林立,颇为壮观。
荆棘等人走在少室山下,正欲往山上行去,三人一狐显然都心情大好,一路上谈笑风生。行至上山路口之时,却遥遥望见前面有人打斗,四周有几人正在观战,在龙腾镇和韩棠交过手的赵普胜也在其中。旁边有个小酒铺,此刻大家都出去观战了,铺子里除了老板夫妇二人之外,只有一个落拓汉子趴在桌子上,显是已经醉了。
打斗者为一男一女,男的是个和尚,眉毛胡须皆白如霜雪,脖子上挂着一串佛珠。待看到那女子时,荆棘便欲拔足便走,在他遇到的女孩子里,美丑虽有不同,却大多都很可爱,唯独羽红袖除外。
一段时间没见,羽红袖的武功显然更见精进,进退之间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她的招式不拘一格,正如水无常势,破绽虽多,可别人若是跟不上她的速度,那破绽便不成破绽了。
那和尚以双掌对羽红袖的剑,招式和韩山童颇为相似,他出招远不如羽红袖快,招式也并不如何凌厉,行止之间,却另有一番宗师气象。羽红袖剑若奔流,可是每每到离他一寸之处便平滑移开,刺在空处,他偶尔弹指击在剑上,羽红袖便被迫开至少三尺开外。
见到羽红袖落于下风,荆棘立马打消了走为上计的想法,反而带头走入了酒馆之中,神色之间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羽红袖也已看到了荆棘小人得志的模样,重重的哼了一声。其他人看到有人来了,不过匆匆扫了一眼,便将视线转了回去。
三人进铺落座之后,荆棘大声唤了起来:“李老板,来三碟牛肉,一壶酒,本少爷今日要一醉方休。”
叶无忧偷偷在桌子底下踩了他一脚,埋怨道:“你就不能低调点嘛。”
那老板显然和荆棘颇为熟络,还未待他开口,便已端了酒过来,口里吆喝道:“酒来了,公子这可有好些日子没来过啦。”
荆棘嘿然笑道:“家中有事,是以离开了一段时间,李老板,外面这两人怎么打起来的”
李老板叹气道:“围观的那三人和那和尚是一起的,本来都在我铺子里歇息,饮酒谈天,后来那姑娘来了,就坐在他们邻桌。一开始大家相安无事,后来和尚他们聊起武学道术来了,好像是说道术比武功更厉害。”
叶无忧插嘴道:“和尚说的没错呀,道法之流借天地之灵气,威力无穷,自然比舞刀弄剑要强多啦。”说完得意洋洋的瞅着荆棘和韩棠,她自己是道门之人,那意思不言而喻。
荆棘微微一笑,反驳道:“武功道法都是死的,并无高下之分,能分出高下的,只有使用它们的人而已。”
李老板拍手道:“公子高见,那姑娘当时也冷笑了一声,回道人不行,何怨路不平,和尚那一行人有人便欲发作,被和尚制止了下来。后来又论及天下高手,好像是说韩什么童的死了,那和尚就是天下第一了,那姑娘又冷笑着说了一句井底之蛙,大言天下无敌手。”
叶无忧又插嘴道:“这次就是那姑娘说的对了,天下无敌的另有其人,可还轮不到他呢。”
李老板笑接道:“和尚那几个同伴按捺不住,便跟那姑娘挑战,没想到那姑娘话虽难听,手底下却着实了得,三个大男人轮流上都被她打败了,后来那和尚就出手了,到现在还没分出胜负呢。”
韩棠拿了一锭银子塞到老板手里,笑道:“老板,有劳了。”老板会意,接过银子走了开去。韩棠低声道:“这次羽红袖要吃亏了,这和尚十分了得,只怕当真当得起这天下第一也未可知。”
荆棘摇头道:“一个人倘若真能做到天下第一,想必寂寞得很,他明知这姑娘不是自己对手,又怎会再起争斗之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