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过,一路安静。
回到皇宫,即墨无心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望了下病危的文定帝,看那副样子确实像是时日无多。
此后便是晚宴,宫宴,没有朝臣的参入,除了皇子公主外,便是品阶高的妃子们和和她同辈的王爷们。
元宏帝自退位以来,便常年携着帝后在外云游,一年也不见得有一次回宫,而今年尚且未回,因此此次宴席,并无那二人的参加。
所幸对此,即墨无心并无什么看法。自出生那日,她便离宫,那对父母对她来说不过相当于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罢了。
其实对于自己当初被送出宫的原因,即墨无心也大概猜出了一二,她生来异瞳,在二十一世纪算不上什么,但在这迷信的古代就不同了,在这里,异眸者,被寓意为不祥之人,是妖孽,众人得而诛之,也许她该幸运,起码她那对父母没有直接把她给杀了。
右手抚上眼间,勾勒着眼尾的轮廓,手尖旁,是那墨色的深渊,药效差不多该过了呢,晚上还得喝上一副药啊。
耳边传来即墨离的声音,“皇侄敬小皇叔一杯,恭贺小皇叔回宫。”话落,即墨离举起手中的银杯,一饮而下。
看了一下眼前桌上盛着酒的杯子,即墨无心伸了下手,准备拿起。
“主子”身后是青衣不赞同的声音。
“一杯而已,无事。”说完这句话,还不待青衣作何反应,那杯中的酒却已见底。
酒并不十分浓烈,入口香醇,一杯饮下,口中还残留着淡淡的酒香。
即墨无心的脸微微染上了几分红润,她并不擅酒,再加上由于身子的缘故,甚少饮酒,如今这一杯下肚,身子竟是已有了几分醉意。
“漓皇叔这次回宫,应该是不会再离开了吧?”即墨离状似随意的问了一句。
“看情况。”即墨无心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其实留在宫中也好,皇爷爷皇奶奶他们估计过些日子也就回来了,到时你们就可以相见了。”
“恩。”回应即墨离的只是一个淡淡的“恩”字。
宴席结束,走在回殿的路上,即墨无心的步子有些不稳。
“主子,你不该饮酒的,对你身子不好。”轻衣走在身后念叨着。
“好久未曾喝酒了,偶尔喝上一杯解解馋罢了。”
“若是解馋,也不必喝那酒啊,可以让楼里的拿来一些,楼里的那些酒可是轻烟专门为了主子的身子让人调制的,就算喝下去也不会对身子有什么事。”青衣本就是个活泼的主儿,再加上平素里即墨无心对她们也不是太过苛责,这就成就了青衣这张爱说的嘴。
“别人都是主子管下属,到我这儿,倒成了下属管我,歹命啊。”即墨无心状似悲叹。
“主子”青衣跺了几下脚。
“瞧瞧,这还不让说了。”
夜深,烛灭。
几许月光透过窗户映入屋内,楠木床上,即墨无心久久未眠。
李白曾经写过这么两句诗:抬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而即墨无心此时的心情正是如此。
望着夜空中那一轮弯月,即墨无心的眼神有些幽深。
她,貌似有点想家了呢。
无论多冷情的人,心中终是会贪恋那一抹温暖,她也是。
虽已分别数载,但心中的那两个身影却是丝毫未曾模糊。疼爱她的哥哥,默默守护她的刹,不知道他们在21世纪生活的还好吗?
这么些年了,哥哥应该是给她找到嫂子了吧,刹也该成家了。想到这儿,貌似有点心酸呢,只有她尤是孤家寡人呢。
算了,不想了,明天还要早起上朝去呢。
一夜好眠。
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