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气,坐在萧恩对面,端起茶来喝了一口。
茶水入口,先是一丝苦涩游走于舌尖,随后感到微微的香甜。将茶水咽下,一股清爽随着茶水沁入心脾,四肢百骸都说不出的清爽。
“好茶啊”
蔡邕品味良久,长叹一声:
“昔年在京中,就算陛下御赐的贡茶也比不上这杯清茶啊。只可惜今天喝过,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喝到这种好茶(注3)啊。”
“地方上贡的可未必是最好的。”
萧恩颇为不屑地说道:
“不过您老也放心,这两年我让人搞茶树种植,已经初见成效。今后起码咱们家里不担心没茶喝。”
“你呀,就是会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要是像雍儿一样,稍微认真一点就好了。”
“顾师弟,老师夸你呢,也过来喝口茶吧。”
萧恩抬头对正在一边练字的顾雍招呼道。其实本来不管是蔡邕还是萧恩都要求顾雍先去休息了,只是顾雍说“老师和师兄都不休息,自己这个小辈怎么可以休息呢?”,硬是借着烛火在一旁练字打发时间。
“小弟临完这首《述行赋》就来。”
《述行赋》是蔡邕在延熹二年时写的诗作。这段时间蔡邕蹲在萧恩家中,闲得无聊就把自己以前的诗作全都重新誊写了一遍,顾雍就是用这些诗作当做学习书法的范本。
“《述行赋》啊,那可够长的,你慢慢写吧。”
虽然顾雍来的时间不长,不过萧恩也知道这个孩子做事十分认真,而且多少有些固执,也不再劝,干脆转头对蔡邕说道:
“老师,焦尾琴做好了吧?要不然拿出来弹一曲?”
“为师关心则乱,实在没法静下来弹奏。”
“没事,您不弹有人弹嘛。”
“谁来?你的琴艺可是一般,焦尾琴到你手上平白糟蹋了好东西。至于雍儿,学琴时日尚短,还不如你呢。”
“又不是说我,有月奴呢。”
说完萧恩转身示意了一下,花月奴走上两步,敛衽一礼:
“奴婢略通琴艺,愿试奏一曲,请蔡师品评。”
蔡邕看了花月奴一眼,略略点头。萧恩看到蔡邕点头,便让花月奴去取琴。正好顾雍临摹完了蔡邕的《述行赋》,也坐了过来。蔡邕看到花月奴离开,随口调侃道:
“我说文归,你这两个丫鬟,又会看病,又能抚琴,还会什么本事?”
“啊,这个就多了。月奴的话,书画歌舞女红什么的都能拿出手来;恋花虽然在这些方面差点,不过专精武艺——她一直带着的长弓可不是摆设哦。”
萧恩耸耸肩,无所谓地答道。
“师兄也会武艺吗?”
顾雍喝了一口茶,似乎不太习惯茶水的苦涩,皱眉问道。
“会啊,我的落星长枪还是童渊前辈送的呢。”
“那师兄武艺比童渊前辈如何?”
顾雍倒也听过童渊的名字,不过他随口一问,倒是让萧恩皱起了眉头:
“这个还真是问倒我了”
萧恩想了想,还是勉强答道:
“切磋的话,估计我不是对手。不过雄付先生毕竟年事已高,如果生死相搏,拖过百招的话,我能用一臂换他一命!”
“那师兄岂不是天下第一?”顾雍惊呼不已。
“胡扯什么!”萧恩没好气地打断了顾雍的话,“休要小看天下高人,王越前辈十八岁匹马入贺兰,刀斩羌族豪帅首级而还,令人神往不已。要知道,我那个年龄和吕布两个人对上六十几个鲜卑骑士,都弄得满身是伤。”
“王越毕竟是前辈高人,将来还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虽然对这个圈子不甚了解,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