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率领三万人马,押运粮草前往庐阳,临行前文景年特特问太子要了宫里武功最好的侍卫做练武的师傅。太子虽有些疑惑,却没有多问,只当文景年一时起了顽劣之心,因着对幼弟的宠爱,便指派了曾经训导过自己武艺的的侍卫统领给她。
这侍卫统领名叫李广陵,曾是一名武状元,因为为人谨慎忠心耿耿,被皇上提拔到御林军里做事,后来表现出色,被升上来当了御前带刀侍卫统领。三年前被皇上派给太子做了习武的师傅,不过太子身边自是有武艺高强的侍卫保护,并不需要花心思在高深的武艺上面,因而李广陵教授太子习武,也主要是些强身健体的功夫。
被太子指派给六皇子做陪练的时候,原本也是抱着同样的想法的,没想到六皇子却开口要求自己教她真正的武艺,这倒是叫李广陵犯了难。 真正的习武之人,无论是轻功还是外功,都是需要十分辛苦的锻炼的,每日凌晨便要起来练武,睡时亦要打坐休息,初时李广陵只当六皇子是年少图新鲜,便随意将练功的方法教给她些,想过些时日,少年的好奇心去了,便也就罢下了。他没想到那瞧着细弱单薄的六皇子还真个每日坚持下来,如此过了两个月,风雨无阻。这倒叫李广陵逐渐认真起来,慢慢地将功法和内息都教了下去,文景年虽是皇子,习武的态度却很谦恳,照着李广陵的教导,一招一式,打得一点不马虎,如此又是几个月下来,李广陵渐渐真的把文景年当做了自己的徒弟,对她的要求也越发严格起来。
这日文景年习完功沐浴完,想到好多日未曾去皇后宫里探望,用了晚膳趁着掌灯前想去给皇后请安,不想却在路上撞上了一个人。
“六……六皇兄……”
“你是,八皇弟?”文景年有些不确定,听他喊了自己皇兄,才回忆起似乎在去年的宫宴上见过。
当今皇上文崇铭膝下共有四名皇子,除了辰太子和文景年之外,还有二皇子文景灏和八皇子文景乾。只是在文崇铭眼中却似乎只有辰太子和文景年两个儿子,这么多年来,除了每一年需要祭祀的宫宴之外,文崇铭几乎从来没把另两个皇子放在心上,态度一直冷冷淡淡。宫里的太监宫女都是见风使舵的下人,摸着皇上的心思自然也赶着对辰太子和六皇子万般讨好,而那两个皇子在宫里便像被人遗忘了一般,以至于文景年今日突然看到八皇子也甚为陌生。
文景年伸手扶起半跪在地上的瘦弱少年,记得他比自己只小了两岁而已,居然站起来还不到自己肩头,望着眼前惊惶无措的目光,脸上还带着泪痕,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儿,文景年眉头略微一皱,心下有所不忍,遂开口问道:“八皇弟,何事如此惊惶?
文景乾头深深地低下,大气都不敢喘,多年封闭遗弃的生活,令他的胆子变得分外小,可是想起母妃的病,他眼眶又是一红,努力地抬起头,望着面前带着关切,可以被自己称为皇兄的人,升起最后一丝希望:“六皇兄……我母妃,她病了,病的好严重,她,她就要死了……我求求你,你救救我母妃好不好?”
文景乾边哭边说,一下就跪了下来,文景年被他的话震住了:“你说什么?你母妃病了,太医来看过了吗?他们怎么说的?”
“太医听到是母妃病了,是不会过来的……”
文景年心下一沉,“小德子,你马上去太医院传最好的太医过来,说是我的命令。”
“奴才遵命。”小德子扣头,转身赶忙去了。
“八皇弟,你起来,带我去你母妃那儿看看。”
文景年被文景乾带着绕进来的时候,发现这个小小的院子里里外外都透着冷清,连个宫女都见不到,迈进内室,只见一个妇人侧卧在床上,连连咳嗽。
“母妃――”文景乾一进门就赶忙跑到床前去拍妇人的背,边拍便抹眼泪:“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