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次与宇文家的人战一场被刺伤,沈周吃一堑长一智,并没有将这次同样因为苏雨师被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吊打之事告知沈图南,而是简单说了一句由于不小心而摔伤的。沈图南见他并没有大碍,倒也没有仔细追问。
可是,沈周吃了一个大亏,又想到苏雨师那般态度,觉得自己这么长时间的付出真是连狗都不如。本来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抱得美人归,可是当沈周发现这根本不可能的时候,他的脑海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沈周突然意识到,自始至终他似乎忽略了一点,他贵为太守之子,在长安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苏雨师,只是一个风尘女子。
当夜,明月当空,却比往日昏暗了许多,仿佛预示这个夜晚,将是一个凄凉之夜。
一如既往,董笙夜半被噩梦惊醒,再无睡意。看到小泰来正睡的香甜,董笙替小师弟掩了掩被子,一个人出了神仙居,独自漫步在空旷而静谧的长安大街。
月已西斜,昏暗的月光在他身后拉出稀疏而忽隐忽现的影子。只有在夜深人静,独自一人之时,董笙才能正视自己,正视自己身体里那个残缺的灵魂。
复仇之路,是如此艰难,可一想到那忠于自己的三十万铁骑,那忠于自己的一百八十余口府中仆人,慈爱的母后以及贤惠的王妃,他的心就会一阵阵剧痛,就像有人在他心一刀一刀的切割,而那个人就是如今卧在龙榻的黄帝陛下,也是十六年前他的亲弟弟。
日日如此,夜夜如此,每个人都觉得他是一个无忧无虑的纨绔子弟,可谁又能真正了解他内心的苦痛?
不觉间,董笙独自来到了泾河河畔,来到了横在泾河之的石桥。这里比较空旷,夜风相对较大,冷风扑面,董笙下意识紧了紧披风,望着泛着淡淡月光的河面,流水滚滚,奔腾不息,但最终都要归入大海。正如人之一生,风光也好,凄苦也罢,最终还是要忘掉前世,堕入轮回。
可是,董笙却不同,他走了一条从未有人走过的逆天之路。
正在此时,董笙注意到,在那石桥中心,其实是有人的。只不过,在淡淡的月光下,由于那人也是身穿白衣,故而看不真切。董笙微微一怔,难得深夜还有同样不眠之人,当即便要走过去,与之相识。
蓦地,那白衣人突然站了起来,纵声跳进了这冰冷的泾河之中。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确实让董笙大为吃惊,下一刻他便也纵身跳了下去,将那白衣人救了起来。或许是河水冰凉之故,那人已经昏迷过去,董笙将其救起,只觉触手温软,此人身还散发着淡淡幽香,细看之下竟然是位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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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潇湘馆的花魁苏雨师。
夜风凄凉,四下无人,董笙当即将其带回了神仙居。小泰来尚且没有完全清醒,看着师兄抱着一个女子回来,一时没有注意称谓,说道:“师兄,你怎么出去一趟全身湿透了不说,还带着人回来?噢,你们约好夜晚游泳,却不带我是不是?”
董笙此时没有心思与小师弟胡闹,当即说道:“现在没有时间跟你解释,快把被子拿过来!”
“哦,”泰来应了一声,当下将被子抱了过去。
鉴于男女授受不亲,董笙不能将苏雨师身湿透的衣服解下,只得带着衣服盖被子以为她取暖。过了片刻,苏雨师渐渐苏醒,董笙对泰来道:“去让店里伙计煮一碗姜汤来,记住就说我受了风寒,知道么?”
泰来看清了这女子是对面潇湘馆的苏雨师,也微感诧异,听到师兄吩咐,立时道:“噢,我这就去!”
“你醒了?”董笙望着苏雨师笑道。
苏雨师定睛望去,却见守在身边的正是常常听自己抚琴并引为知己的董笙,当下以微弱的声音道:“公子,怎么是你,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