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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正司判堂,大门紧闭,气氛冷冽。

    星梦带着镣铐,一脸憔悴,跪于堂下。

    坐在堂上审案的是司正刘氏。这人素日与昭德宫交好,靠着溜须拍马和惟命是从,几年时间便坐上了宫正司的第二把交椅。

    她此时得了万贵妃的授意,又见星梦只是个初来乍到的丫头,更是志在必得,心里已在盘算一会儿如何邀功请赏了。

    站在刘氏一旁研磨的是金女史,负责记录案情。

    星梦见她余光不时瞥向自己,便抬起头来,只见这人的簪花帽上竟簪了一大朵白色花,再定睛一瞧,原是一朵白芍。

    簪白花于纱帽上,这在宫中是大禁忌,可人人却见而不怪,这倒是有些意思,星梦正琢磨着,却听得惊堂木一响,高坐主位的刘司正喝道:“张氏,你可知罪?”

    星梦抬头看她,神色自若,“我有何罪?”

    刘司正瞥了眼一旁的金女史,后者恭敬地递上一纸录好的诉状。

    仔细盯着那诉状,刘司正一板一眼读起来:“据侍卫称,你戌时私持牙牌自西华门出宫,如今故意绕道东华门,又谎称自己弄丢了令牌,此为罪一。其次,你乃长乐宫张贵人贴身侍女,身上怎会有仁寿宫正六品女官的宫禁牙牌,若无他人相赠,则是暗中盗取,此为罪二。”

    “刚才都搜过身了,哪儿有什么令牌?”星梦面露不屑,反驳道,“而且我何时从西华门出去过,我一大早就从东华门出去办事了。什么故意绕道之类,尽是胡扯!”

    “你休得狡辩!西华门的侍卫都是此案的人证,如今,只差那枚令牌到司,就可定你的罪了,”刘司正猛拍惊堂木,震得一旁的金女史和几个侍卫都吓了一跳。

    星梦抬头望了眼那方高悬的匾额“慎刑”,良久,轻叹了口气,“刘大人,看来您今日是要定我这条命了?”

    “张氏,本司并非与你过不去,若你现在坦白交代受谁指使,抑或受谁胁迫,本司念你进宫不久,又是初犯,或可考虑从轻处置。”

    星梦兀自摇了摇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刘司正见其并无认罪之意,陡然站起,不禁火冒三丈,“张氏,本司有意对你从轻发落,你却执迷不悟,究竟意欲何为?还是你以为有人撑腰,本司不敢”

    “罢了,我认了。”星梦打断她的话,一副万念俱灰的样子。

    “这就对了嘛,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刘司正说着,让金女史递给星梦笔墨纸砚,“张氏,本官知道你识文断字,即刻写下供词,此案今日亦可告一段落了。”

    星梦拾起那笔,停在空中良久,最终写下这样一列字:

    “梦尝自恃巧弄心,何曾为他人掌中物。或问意欲何为,皆一己之私,一己之为,实无其他。伏望明察。”

    写字的同时,她的唇边已开始淌血,此时亦滴到了那纸上,到放下笔的时候,终是晕厥倒地,人事不省。

    “怎么回事?”刘司正绕过判台,走到堂下,“张氏,装什么死!”

    一旁的金女史搭了搭星梦的脉搏,“大人,她脉相甚弱,好像是真的”

    “什么?”刘司正不由倒退了几步,颤声道,“她刚写好的供词呢?”

    “在这儿。”金女史哆嗦地把星梦写的供词递过去。

    刘司正一把夺过那纸,见其字里行间透着股傲气,既不承认自己有罪,也不供出任何相关人等,不由大为光火。

    她心里明白,眼下昭德宫那边要的是速战速决,却万万没想到,这设计好的钓饵,竟是块如此难啃的骨头。

    “大人,要不要请个太医过来?”金女史小心问道。

    刘司正瞪了她一眼,回道:“收监。记住,她如果死在牢里就说是畏罪自杀,不然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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