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在向下沉:“妈妈,你……你在哭吗?”
大洋彼岸的母亲似乎急了:“没有没有,最近我肠胃不舒服,会突然感到胃痛……晓翎,我先挂了,迟一些再打给你。”说着便挂断了电话,做到最后几个字时非常急速,声音几乎难以分辨。
方晓翎怔怔的站着,望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惘然不知所措。母亲真的只是胃痛,还是……她有点不敢往下想,现在该怎么办呢?打电话给父亲?他现在应该在公司,如果打给他,会不会令他们的关系更加紧张?
这时候母亲的短信来了:我吃了止痛yào,现在感觉好些了,我需要去医院,不要担心。
方晓翎叹了口气,自己远隔重洋,什么都做不了。过了好一会儿,她心事重重的走回牌室,见邓肯坐在角落的休息区内,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罐啤酒。方晓翎走过去坐在他身边,默默无言。
邓肯转头望着她,突然说:“怎么,家里有事?你在中国的亲人出事了?”
方晓翎吃惊不已,望着邓肯的眼睛,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三十二 小鱼)]
三十二小鱼
邓肯的眼睛蕴含着笑意,他说:“刚才你心情还挺好的,看你接了个电话出来,整个人立即变得很忧虑。但你并不急着走,所以我随意的猜是你在家乡的亲人有事,别介意啊。”说着将桌上的啤酒递给方晓翎。
方晓翎惘然接过来,随手端到嘴边喝了一口,冰凉的啤酒流进喉咙,突然觉得不对劲:手里的啤酒好像只有一半,这罐啤酒是邓肯喝过的!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想吐出来又觉得不妥,进退之间心中一急,不由得剧烈的咳嗽起来。
邓肯笑出声来,用手轻轻拍着方晓翎的背说:“嗨,别担心,我刚才是用杯子喝的。”他摇晃着右手的玻璃杯,摇摇头说:“看来你的心事很重。”
这个坏蛋!方晓翎有点恼怒,有一种被捉弄的感觉,同时也因为被看穿心思而不高兴。邓肯一付无所谓的样子,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我觉得那一张桌子不错,你不打算上去试试?”他指着艾薇、盖特他们正在打牌的桌子。
“那是大小盲注5元/10元的桌子,需要1000元买入,而我这段时间只赢到3000美元左右,只有三个买入。”方晓翎心想,这一点你应该知道啊。
“没错,但我觉得那几个在座的人玩得很不错,而且各有特色,很适合锻炼你的技术,你不妨当成是一项挑战。”邓肯收敛了笑容,看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
这是在试我吗,看我会不会头脑发热越级打牌?你明明在一开始讲课的时候反复强调过资金管理的重要xìng,今天却来怂恿我冒险。也许你想着,万一我输了,你会把钱还我,可我绝对不会要的。
方晓翎望向那边,游客们大概都输得差不多走光了,现在那桌子上只坐着六个人。她一口气把啤酒喝光,不无赌气的站起来说:“那就去试试。”
邓肯戴上墨镜,两人回到刚才的牌桌上收拾筹码。阿利抬头问:“要走了么?”
“今晚你先走吧,我再打一会儿。”方晓翎在桌上有400多元,她打算再买1000元的筹码,前台那里应该可以刷信用卡。当阿利看到邓肯和方晓翎一起坐到大筹码的牌桌上时,不由得惊讶地“咦”了一声。
方晓翎打量一下牌桌上的六个人:艾薇、盖特、巴尼她都认识。有个戴旧毡帽的老头,坐在巴尼和盖特之间,一副愁眉苦脸的有点眼熟。想起来了,自己第一次到这里来打牌时,诈唬他顶大的两对,但不成功输了。还有两个游客一高一矮,似乎是剩下来的鱼。再看看桌面上的筹码,艾薇和巴尼都很多,那个毡帽老头夹在盖特和巴尼中间,筹码却也不少。盖特看起来虽然神色不变,但他前面只有一千多元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