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伤心蛊,伤人心,根本没有任何的解yào。捕神见多……见多识广,难道连这个都不知么?”
木指童子喘息之中,有血沫自颈下伤口冒出来,仔细看时,但见他面部皮肤虽然光洁如孩童,想必是用了驻颜yào物的原因,颈项间却有了皱纹,所以他先前不敢露面,要藏在fù人怀中,只露出一张脸来。
伤口冒出的血量已大大减少,他说话也流畅起来:
“蛊虫一旦入血,即随经脉运行,直达你的心脏,在那里留下dú素。只是蛊虫同时又分泌出另一种dú,恰是原dú的克星,所以蛊虫在你心脏中时,你反而不会死去。一旦蛊虫从皮ròu处出来,即只留下原dú,人便马上毙命。伤心二字,说得好,伤的就是你的心嘛!”
“你!”杨恩身形一动,却被苏兰泽拉住手臂:
“别担心。”她柔声慰道:“我有办法,不会死的。”她撑起身子,摸索着从怀中取出一只小小瓷瓶,倒尽瓶中yào粉,敷在左腕伤口之上。果然伤口血痕渐渐凝固,她先前痛苦之状也已消失,再没有什么异状。
“是啊,用黄莲封住伤口,也可以活上个六个月,”木童子yīn笑道:“哈哈,蛊虫害怕黄莲的味道,便不敢从伤口出来,只好留在心脏之中,两dú相克,才能保住xìng命。只是,哼,心中留有这样一条蛊虫,时时啮咬不定,偏手不能及,yào不能治,个中痛苦滋味,也未见得就强过了痛痛快快地死去!何况过个一年半载的,还是会死呢!”
“住口!”
杨恩目中冷光陡然一转,利如刀剑。
木指童子咧嘴一笑,恶dú的眼光也不由得缩了缩,却并不住口:“因为这是有天下第一dú之称的伤心蛊,它的全名,叫做伤心断情蛊。蛊虫啮心之苦,一如这世间的情爱,便你有通天的本领、绝世的武功,练通任督二脉,打通全身奇经,可dú在心中,也是望尘莫及,束手无措。”
苏兰泽淡淡一笑,扶着杨恩手臂,站起身来。她神情已经恢复,似乎并没有受到任何的创伤:“伤心蛊名字虽不好听,却未见得难得倒我。天下万物,相生相克,哪会有真正解不开的dú?杨恩,”她柔声道:“你该相信我的医术,当初你那样重的伤都不要紧,何况一些小小的蛊虫?”
杨恩脸色稍慰,突然跃过身来,出指如风,已点住木童子肩上两处穴道,止住流血:“是谁指派你来的?说出来,我或许还会饶了你!”
木指童子锐声道:“xìng命我早就不要了。”他微侧目光,望着那死去的fù人,渐渐安静下来,道:“死在这里,正是我平生所愿。”
苏兰泽一直凝视着他的举止,此时才轻声道:“如果我们把你和这假扮你母亲的fù人,都挫骨扬灰,一个丢在泰山之巅,一个洒在东海之滨呢?”
“你这dúfù!”
木指童子脸色陡变,目中shè出怨dú的光:“你堂堂乐神,为何要这样糟践死人?”
苏兰泽不以为忤:“真正糟践她的人,并不是我罢——她甚至活生生地被当成了蛊母。伤心蛊用来害人,自然是上上之选。可是此dú如此邪恶,所害的人并不仅仅只有中dú者一人。一来,是此蛊虫必须种植于人体内,称为蛊母。蛊母将自己的心肝为蛊虫之食,施术时必要拍碎蛊母的胸膛,挟临死前的怨念和血ròu之威,才能让伤心蛊无坚不摧,哪怕是武功再高的人,也闪避不及。二来,蛊虫这样厉害,施术者自身也必须先服下十八种剧dú之物,才能驱使蛊虫害人,否则与蛊母朝夕相处,只怕还未害人,便已被蛊虫反啮。然而十八种剧dú服下去,不过是dúxìng最初相互克制,不至于立刻发作。一旦驱发蛊虫,周身血气自然翻腾,哪里还压制得住呢……你们前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