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应该是鲜血的血,果然xìng情暴虐,便是咱们琴姑娘在,也未必高看他一眼。琴先生,你别气啦。”
她挥了挥手,琴追阳等人躬身为礼,也退下去。
苏兰泽见她打发了众人,笑吟吟走近自己,手腕一拂,金凤钗嗖地一下飞出去,重又chā回虹姑鬓上。那片花瓣拈在她右手指间,花色嫣红,越衬得指尖如玉
虹姑扶了扶鬓,笑道:“我就知道姑娘最好,定会把我心爱之物还给奴家。”她看了一眼冷若冰霜的苏兰泽,陪笑道:“不瞒姑娘说,绣心这样天生的尤物,男人所见,无不死心塌地。只要绣心在的歌馆,且不说日进斗金,便是打探来的消息,也比别人强上百倍。”
她抿嘴一笑,神情象只积世的老狐:“无论绣心失踪是否与黄金墓有关,我青虹帮总算又欠了姑娘的情。何况救回绣心来,姑娘你以后要奴家办事,又多了一个喉舌。实不相瞒,这一年来没有绣心,可真不方便。若是怪虹姑欺瞒姑娘,奴家这就陪罪啦!姑娘冰雪聪明,奴家也早知道骗不了姑娘,只不过不做作一番,说不准姑娘连听都不要听一声呢。”
苏兰泽张口一吹,右手指间的花瓣飘然落地:“早知道你是舍不得你的摇钱树了,为了一个琴绣心,你这番做作!还有那个雪捕头……”
远远看去,花木间渐行渐远的身影,鲜红似血,那样桀骜不羁。
“雪捕头江如雪,可是近年来京畿卫中炙手可热的人物!难得对绣心又这么痴情,可对绣心痴情的少年郎,又岂只有他一个?喏,一年前,京城鼎鼎有名的百草堂,堂主百草翁的少公子若夜,听说原被派往淮中收帐,因为在那里见着了绣心,一见倾心,生死争着一路跟了来,到了京郊也失去了消息。”虹姑说到这里,见苏兰泽凝视着江如雪如血鲜红的身影,只是怔怔地出神,不禁停住话头,小心询道:“苏姑娘?您有心事?”
“啊,”苏兰泽仿佛突然醒转,淡淡道:“我在想,明相府中的花朵,真是奇怪。”
“姑娘说的是白兰花?”虹姑扑噗一笑:“堂堂宰相,两朝元老,放着多少名贵的花卉不赏,竟然喜欢姑娘们常戴的那种白兰花,府中到处种了不说,连后堂都叫‘兰苑’。”她的声音低下去,带着神秘的意味:“听说这白兰花啊,跟明相少年时一段往事有关呢。”
“我说的不是白兰。”苏兰泽的眼前,仿佛浮现出那片熟悉的血红,喃喃道:“明相府中,清贵门第,为何会有那种花出现呢?”
三、伤心
“入黄金墓,真的只是为了查勘所谓黄金宝库和历年江湖人物失踪之谜?”苏兰泽抬起头来,看着头顶上方的黑漆大匾,手中折扇啪地打开,露出扇面青绿山水,颇为潇洒。她还是作男子装束,只是换了一袭白衣,襟袖间以青绸镶连,越显得骨清神秀。
淡淡斜阳,落在“平安茶楼”的黑漆大匾上。年代久远,漆面脱落斑驳,散发出破败的气息。
这是平安镇上唯一的茶楼,楼分两层,每层摆着七八张乡下条桌,几张梨木粗椅。壶盏一色都是白瓷青花,盛着碧清的茶水,倒有几分拙朴。
“入黄金墓,自然不全是为了这个。”杨恩曲起手腕,四个指尖在额上按了一按,苦笑道:“给我的旨意上,只有五个字,简单之极——查、明、爱、别、离。”暮夏初秋,天气尚有些热,他却在衣衫外还罩了件浅灰披风,珍珠白小圆钮扣,珠灰色领口,越显得沉静英秀。
最近一段时间重案迭出,杨恩内力尚未复原,被迫奔波查勘,又无暇修养调息,心神已大是受损。这名满天下的三眼捕神,此时脸色有些憔悴,眉心已有了几道浅浅的细纹。
“爱别离?”苏兰泽蓦地想起琴追阳那具七弦琴,但随即皱起了眉头:
“但,他何等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