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姑懒洋洋地倚在一株花树旁,身边站着两名帮中绝色弟子。她还是那样艳丽,珠翠满头,锁边石榴红双层纱衣,上绣百蝶闪金花纹,举止间便有光彩流转,更显得全身上下,竟没一寸不是活动万分,媚态无匹。她瞟了江如雪一眼,余风又扫到了琴追阳,这才唉地一声,叹道:“打扰苏姑娘清净,当真是罪该万死!可是……他们两个都是为了我们绣心,说起来情有可恕。我虹姑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难道就为了几株花木,把他们赶出去打不成?”
“琴绣心?”
苏兰泽眉尖微微一蹙:“就是你帮中那个失踪了一年的红牌?江湖第一美人?”
“就是她,琴绣心……她……她的确是我喜欢的人。我身为捕头,寻常人失踪都有责任追查,何况是我喜欢的人?”江如雪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渍,随着那个名字的响起,唇边不由露出了隐约神往的笑容。他其实还年轻,只是长期保持着一种冷寒的神态,渐渐变成了岩石一样的外壳,不能承载丰富的表情,这笑容便显得有些僵硬。
“琴心绣口,”他傲然道:“江湖第一美人,青虹帮堂主琴绣心.”话语虽短,却藏有说不出的骄傲与自豪。
“琴绣心姑娘之名,我也略有所闻。”苏兰泽淡淡道,纵然她女扮男装的身份,早被虹姑方才一口叫破,但仍从眼前红袍男子的眼底,窥出一道shè向出色同xìng的嫉恨和敌意的寒光。这使得她在看惯所有男子对自已容色的艳慕眼神后,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新奇。
所以她仍从容地说下去:
“她结jiāo江湖大豪、巨户富室颇多,但琴姑娘一向洁身自好。曾有某王公贵族,以十斛明珠为聘想纳为妾,都被琴姑娘婉言谢绝。”
琴追阳冷冷道:“我家绣心岂是庸脂俗粉,怎么会被这些珠宝所打动?”
他鄙夷地转过身去,背对着江如雪:“正因为我家绣心生得太美,惹来这些狂蜂浪蝶,终日不得安宁,只好四处奔波躲避!一年前绣心在淮中卖艺,却又被一帮轻薄子缠上,挟迫而走,一直没有音讯。只到数日前我才得到消息,说江湖上有人见过她的最后一面,却是在距京城附近的黄金墓!”
“黄金墓是什么地方?”苏兰泽懒得理他们那一笔烂帐,漫不经心问道。
琴江二人脸色一变,虹姑却长叹一声,道:“说起这黄金墓,可是京城方圆百里有名的宝地,可也是有名的凶地。三十多年前,江湖上突然流传一个关于宝库的传说。‘月圆之夜,黄金墓启’。说是每一年的这个月圆之夜,当金光从墓顶shè出时,便是墓门开启的日子,墓中藏有一座黄金的宝库,获得者富可敌国。世人以讹传讹,那墓也就被称为‘黄金墓’了。”
“可有人取出过宝藏么?”苏兰泽似乎颇为好奇。
“三十多年来,因受这黄金墓蛊惑,贸然入墓的人,好像都没有活下来。”虹姑看着江琴二人,意味深长:“第一年时,进去了三十五名江湖豪客,无人生还;第二年,只有二十一个人敢探个究竟;第三年在江湖上传得神乎其神,所以入墓的人数就暴增到一百零一人……第四年又只有七十四人敢于前去……第五年、六年、七年……那些人进来了,就没有出去过。他们都活埋于那座黄金墓中,是死是活,谁也不明。去年又有一批所谓的武林新秀,吵吵着要入墓寻宝,一样不知所踪。唉,原想着这股寻宝的浪潮会落下去,哪想到还有不怕死的你们两人,一定还要进去。”
“死了这么多人,又是天子脚下,京城官府怎么不管?”苏兰泽从身畔花树上,拈起一片被剑风扫落的花瓣,道:“那些贵人们不是最爱黄金的么?还能不如蝇逐臭而去?”
“这黄金墓是在三十多年前突然出现的,原来这片地就是荒野,这墓却似乎是一夜之间突然冒了出来,官府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