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货的家”看着饭店招牌,不禁地笑。杨妃也笑。
“走了,人都等着呢。”她拉了我。跟着她来到一间包间前,我突然感觉有些紧张。不由得停了下,杨妃拉着我的手对我笑笑:“怎了?没有事的。”
是呀,能有什么事呢?我也对她笑笑,推开了包间门。
我叻个肉哎!一阵烟雾被一股肃杀之气裹挟着瞬间弥漫出,浸漫我全身。
里面坐了十几个,或短发或光头的大汉,直愣愣望着出现门口的我和杨妃。而且眼睛齐刷刷地注视着我们握在一起的手。
望着那些黑脸,白脸,红脸,就是没有一张笑脸的众人,我腿肚子有点抖,想笑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杨妃坦然地看了下众人,皱眉挥挥手说:“我去,不吸烟会死么?”边说边自然地拉着我,坐在空着的两个座位上。坐在这背对门,面对一干冷脸大汉的座位上,我怎么有种三堂会审的感觉呢!
坐在我们正对面的罗队笑说:“小妃说的是,大家少抽点烟,照顾下女同志。”
边上一个光头说:“杨队是领导,不是女同志。”
罗队用筷子在他头上刷了下笑骂:“尼玛,就你能!”
“嘿嘿”大伙齐笑。
我也嘿嘿傻笑。杨妃站起说:“我给大家介绍下,我朋友,李牧然。”我连忙站起,抱拳拱手四周:“幸会,幸会!”。众人或斜眼,或低头,或望天花板,或抠鼻屎,或掏耳屎,反正没一个看向我。
我尴尬地笑着又弱弱地说了声:幸会。慢慢地坐下。我怎么觉得味不对哎!
身旁的杨妃皱眉说:“怎么?大家貌似不太欢迎我这个朋友,在队里大家嚷嚷要喊,而且又是罗队提倡的,于是就喊他一起热闹下,看来我错,对不起大家,你们继续吃吧,我送他回去!”说完拉起我,转身要走。
“哎!小妃,大家只不过对牧然不熟罢了,来大家用热烈地掌声欢迎李牧然同志”。罗队忙站起说。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整齐划一地三遍掌声。然后都目不斜视,坐姿标准,面无表情地注视各自的前方。
噗嗤,杨妃笑坐下:“一群傻蛋!”
“哈哈”笑声爆棚。
气氛随着菜上渐显和谐。粗陶大碗里的粉蒸肉,羊肉成片,牛肉成堆,绿色零星,海碗盛酒,构筑了西北大汉们的粗旷与直爽。
菜齐,罗队站起,端碗说:“来!兄弟们,为我们队的太阳与灵魂,杨妃同志的荣升,干!”
“干!”又是整齐划一的一声喊。
“干”我的声音单调地缀在尾声,显得那么的不协调。因为我从末这样喝过酒。
我叻个肉哎!一口下去就感到从喉管到肚子那道酒流过的线在灼烧。但我还是忍住喷发的感觉喝干了那碗酒。这是那传说中的烧刀子吗?
杨妃望望我呛的有些雾水的眼,鼻头显红,在桌下紧紧握住我的手。
“没事吧?”她轻声问。
“没事,嘿嘿。”我傻笑,正好看到对面的罗队微微皱眉的脸。他看见我在看他,于是他笑了,翘起大拇指给我个赞:“好酒量!来,在喝个。不错的小伙子。”
我刚想端碗,杨妃拉住我,对笑嘻嘻的罗队说:“牧然不能喝,我替他吧!”说着就要抢我手中的碗,我清晰看见罗队的笑容僵了下,然后悠悠地放下酒碗。
我的自尊让我端紧手中的酒碗,杨妃用力地抢,脆弱的酒在我们的争抢中泼洒在我们的手背上。原本有些吵杂的房间,顿时死一般地静,人们齐刷刷地看向我们,看向握在酒碗上,被酒液沾湿的手。
此时,我们的手咫尺相触,那两道伤痕泛起狰狞的紫红,斑斑驳驳,绳纹清晰,如两段断裂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