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不知从哪刮来,寒冷刺骨,吹得她睁不开眼睛,心底的恐惧被周身的幽暗不断放大。
夏微凉打起精神将眼睛睁开,发现周围细碎的尘埃都在飞速下降,唯独她一人在这无尽的黑暗中滞留。心中那股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尝试着站起身,却发现动弹不得,她被迫仰躺在这无头无尾流动着的尘埃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神情渐渐恍惚,师父的面容在眼前一晃而过,她抬手想将他留住,她还有好多问题想问他无奈那抹身影越飘越远,最后竟消失在了雪白的流光中。
等等
怎么会有雪白的流光?
她像打了鸡血开始奋力挣扎。是了,那道白光不就是她心心念念寻找的漏缝吗,只要穿过了它便可以回到苏言身边了她开始尝试使用法力,可是洞内阴郁的戾气太重她那微弱的法力根本用不了半分,只好作罢。
仔细看了半天,她发现那道白光时而远时而近,不像是死物。
夏微凉舔舔干燥的嘴唇,尝试着与它交流:“你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你是谁,怎敢擅闯此地?”一道陌生沉闷的声音蓦然响起,在黑洞中荡起回音。
“我需要下凡,立刻,马上。”她怕再拖延下去,玉帝就要发现她了。就算最后落了个死无全尸的下场,她也想在最后多看苏言一眼,哪怕他已经重娶了情投意合的妻子。
他的生活本就不应该被她的出现打乱。
时间过的久了她发现当初说的那些誓言竟都不再重要,她只要他活着,最好忘了她。
那道沉闷的声音又发话了,这回带着轻蔑,“我凭什么让你下去。”
夏微凉指尖微微卷曲,随即箍紧了拳头。她发现自己能动了,缓缓站起身平时那道光,“那你需要什么?”
“我什么也不需要,”它顿了顿,看见夏微凉清冷执着的眼睛,继续道,“你不知道穿过它会发生什么,也愿意去尝试?”
“或许我已经无处可逃。”她抿唇,声音涩涩的。
它发出了声音,似是嗤笑,又似是同情。天庭里发生的任何事情,又怎会逃过它的法眼,它说,“你过了这道光会发生什么便不在我的能力范围了。你若执意,那便去吧。”
那道光并不是它,它不过是躲在诛仙台里的一个属于天谴大人手下的一个观望者罢了。本来这个漏缝是不应该存在的,可倘若漏缝不开,它们就无法观测凡间,天谴大人隐藏的很好,可没想到最后还是被人发现。
夏微凉并不是第一个进这漏缝的人,上一个执意进这里的人导致时光错乱,已经落了个尸首分离的下场,惨不忍睹。
她朝着它道了一声谢,直直的往那道漏缝走去,头也不回。
那道刺目的白光将夏微凉照的有些迷糊,隐约间只看见了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躲闪不及,玉□□嫩的脸蛋瞬间被划出了一道血口子。一开始是不疼的,直到鲜红滚烫的血滴在了衣服上之后,才感觉到脸上的疼痛开始猛烈加剧,传遍全身。
她疼痛难耐,死死的咬着嘴唇不敢动作她不论摆什么表情,都会牵扯到脸颊的伤口。
就着这样的委屈,那抹娇弱的身影竟渐渐的消失在了亮如白昼的漏缝中。
恍惚中,她似乎又听见了易承的声音,冰冷中压抑着绝望般的愠怒,“给我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它并没有告诉夏微凉其实江眉是知道进这道漏缝需要付出代价的,因为当时它也想不到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为了见爱人最后一面,竟交出了她平生的美貌。
再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卯时,微凉的天际泛起鱼肚白,她站起身打量四周,发现自己就在京城外不远处的荒林从中,这让她很欣慰。可这种欣慰并没有维持很久玉帝派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