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成武这话很有些意思,就是直指苏成文不能生育了,苏成文小时候底子打得好,身体一向不错,有一二年没有看过大夫了,大夫都没有看过,苏成武是凭什么这么笃定呢?
说陈玉娇偷情,又指不出奸夫,或者也是基于此吧。
苏成文是在大理寺审案子的人,不知见过多少阴私事儿,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心里都是门儿清的,脑子转得也快,当下就明白了过来,自己只怕被弟弟给坑了。
他也不叫大夫,也不去问陈玉娇,一双眼睛就似刚刚从阎王殿飘回来的,带着说不出的恐怖阴森,盯着苏成武,一字一句地道:“你——给——我——下——药——了?”
苏成武一惊,自知方才激愤之下说漏了嘴,眼睛不敢再看他哥,嘴里含糊地道:“没,没有。”
吴氏也知不好,心虚得低下了头。
陈玉娇心里七上八下,这意思是老爷不能生育了?那自己肚子里的孩子,难道真是表哥的?
苏成文见弟弟夫妻这个神情,心内又被浇了一大桶冰水,他扭头对着屋外喊了一声,“叫人去请大夫来,去打听京城里内科最拿手的大夫请了来。我不急,一定要最好的。”
“是,老爷。”张松赶紧往外传话去了。
苏成文又将头扭到他弟弟那边,淡淡地道:“说吧,一五一十说清楚,你今日要是不说清楚,立时就叫大理寺的人拿了你们夫妻去,进了那里面十八般酷刑,可就由不得你不说了。”
苏成武在心里暗暗打了自己几下嘴巴子,怎么说话就不过脑子了,现在这样,说又不行,不说也不行。
夫妻两个对望一眼,眼里都是埋怨,你怪我嘴快,我怪你嘴快。
苏成文也不说话,阴沉着脸,看着苏成武夫妻二人。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满屋子还是没有一个人说话,苏成文又往外喊了一声,“去叫几个身强力壮的来,带上麻绳,将这里两人捆了送到大理寺去,我要告他们个谋害朝廷命官的罪!”
“是,老爷!”张松应了一声往外叫人去了。
苏成武这才慌了,大哥这是要来真的?
眼下的情况,说了是个死,不说只怕死得更惨!
两夫妻还在犹豫,张松很快就带了五六个粗壮的家人小厮来了,打头的一个手里还拿着一卷指头粗的麻绳。
苏成文下巴一扬,“将这两人捆了,送到大理寺去!”
几个家人拿着绳子就往苏成武脖子上套。
“别,别,大哥别把我送官,我这就说!”苏成武一见来真的的了,知道今儿不说是不成了。
“除了太太,你们都出去,张松,好生守着门,不叫闲杂人等过来。”苏成文这才发话道。
屋里的下人都退了出去,就连陈玉娇的大丫头春花也出去了。
苏成文坐在书桌后面,面色阴沉,见苏成武还在犹犹豫豫,他厉喝一声,“还不快说!”
苏成武一抖,“扑通”一声跪在他大哥跟前道:“是,是吴氏叫我做的,因大哥收了咱们手里的产业,吴氏怕两个儿子日后日子难过,便起心要断了大哥的后,将来大哥无子,自然是要过继咱们的儿子。”
“到时候,大哥这万贯的家财也就都是咱家的了。”
吴氏见苏成武将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推,想要发作,到底忍下了,大哥如今已经怒极,自己这时候也不好再争吵,再说夫妻一体,这也不是能够撇开的事儿。
“什么时候的事?”苏成文的声音冷飕飕的,苏成武听着打了个寒战。
“就是过年前的事。”苏成武想了想又直起身子道:“大嫂可是二月里才怀上的,那时候大哥用了那药都快两个月了,断不可能再有生育,大嫂怎么可能怀上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