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雄本就不想怜儿去,也就答应了。
经过许久的跋涉,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微雨山庄。山庄坐落在一片山林之中,密林间偶现一点墨色的屋顶,倒也显得清幽。刚到微雨山庄,怜儿和随行的侍婢就着手开始打扫。微雨山庄也是当初绾绒的陪嫁,云雄得到后并未怎么经常去,加上较为偏远,屋里终究有些寒酸。
别的侍婢多少还有些抱怨,到是怜儿自得其乐。随来的一个叫素荷的侍婢,与怜儿同岁,但是心性却大不如怜儿,因为较为机灵,所以得到了夫人的赏识,入府不过五年,就能随夫人同行。素荷看着怜儿笑得开心,撅嘴说:“也就姐姐开心。小姐的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被遣来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真是愁死我了。”
怜儿点一下素荷的头,说:“知足常乐。来这里,你又怎么知道不是好事呢?”
素荷摇摇头,不再说话,抱着夫人小姐的贴身衣物进了里屋。
才到山庄一日,康怀就来到山庄看望绾绒夫人。
十多年过去,康怀仍是带着那副面具,身着轻装战袍,虽依旧身形挺拔,但步行间多了些许沧桑。
康怀坐于前堂,告诉绾绒自己是收到慕容太师的信件,说云雄嘱托自己要好生照顾绾绒母女,不得让她们在这里受苦。绾绒虽知康怀必定是加了不少自己的修饰,但还是感激他的细心,也便没有戳穿。
怜儿和素荷一同上茶,康怀见到怜儿时,端茶的手不经一抖。他盯着怜儿的脸,愣在那里一动不动:随着怜儿的长大,她长得越来越秀美,举手投足间更是有了类似于伊雪的柔雅。看着怜儿,自己心中开始泛起愧疚感,久久不能平复。
怜儿见康怀盯着自己,为避免尴尬,轻声说:“请将军用茶。”
康怀回过神,忙匆忙喝了一口茶,不料茶水偏烫,刚入嘴就不得不吐出来。
“康将军没事吧?”绾绒见康怀反应,有些着急,忙接过茶杯,摸到热度后,冲怜儿有些愠怒地说,“待客上茶从来是六分烫的水,来了这里你怎么犯了糊涂!”
怜儿听了,连忙跪下,低头不敢说话。素荷见绾绒动怒,忙将自己的手绢拿出,替康怀擦嘴。康怀见绾绒冲怜儿发火,拿过素荷的手绢擦了擦嘴后,忙说:“不碍事,是在下喝得太急,夫人不用责怪她了。”说着,看向怜儿,说:“本将记得,你叫怜儿,是吗?”
怜儿抬头,看看康怀,又看看绾绒,然后点了点头。
康怀笑笑,看看手绢,又看看素荷。素荷看康怀看向自己,忙说:“奴婢素荷,见过将军!”
绾绒倒是惊讶素荷的反应,看了看怜儿和素荷,说:“小姐还需要人照顾,你们先下去吧。”
退出前堂,素荷激动地说:“姐姐,将军好生威风啊!”
怜儿笑笑:是吗?可是我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他。
素荷见怜儿不说话,继续絮絮道:“刚才将军未还我手绢,姐姐可觉得将军对我有意思?”
怜儿听素荷说起了昏话,忙拉住她,小声道:“你说什么呢!”
素荷微扬头,说:“姐姐怕什么,将军若真对我有意思,我若富贵,必不忘姐姐。”
怜儿轻声呵斥:“我们是侍婢,怎可对主子有所幻想!且不说他是将军,就连他身边的亲近靳丛都不是你可以随便幻想的,知道吗?”
素荷见怜儿如此,撅嘴道:“姐姐虽然这样说,可是怎连将军身边亲信的名字都知道?明明就是对将军分外上心嘛!莫不是c姐姐吃醋将军青睐与我?”
怜儿听了,甩开素荷的手,说:“你在说什么混账话!”
素荷听了,也是一股子倔劲上来:“姐姐凶什么?!恐怕是被素荷说中了吧?你倒是会摆出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