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里来了一次突击检查,这事儿本来是在大家的预料之中毫无其他变化,而且又是各中队的管教自扫家门,所以只是走了个过场而且并没有像表面文字那样真是的很严格的大检查,主任和郎队c小尹队只把我们的碗橱倒腾了一遍就草草收场了。
谁都明白,真查出一些违禁品来的话,事主也都是那些上面漂的“关系户”和“得力”,翻不出来最好,上下都塌实,真翻出来了,结果也就落个内部解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罢了。
管教们出去时,郎大乱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我轻松友好地一笑。郎大的乱心里想的什么我能不知道,正插着一个违禁品热得快哪。
不过,王老三还是一整天都心不在焉,我知道他揪心着号儿里那电炉子哪。老三不是心灵手巧吗?他撬起一块靠旮旯的地砖,里面凿了个窝儿,把电炉子卧下去了,表面也处理得很干净。每天回了号儿,广澜和崔明达过来做夜宵时再取出来。
可这心里毕竟不塌实,估计老三晚上做梦都听见炸弹的记时器在滴答地响,常话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可不嘛万一检查出来那可都是事儿。
好在没事,朴主任他们毕竟不是工兵出身,没探那么细,只是大致搜查一下下。
转天大家都松了心,按常例,要等一个月后才卷土重来检查一次了。大家的改造生活又恢复了“平静”,一整天都相安无事,好多人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因为这次检查并没捅出什么大笼子出来,也算是皆大欢喜。
吃过晚饭,我早就完了活儿,懒得回去自己干坐着,就在检验台后面跟小佬聊天。老三一边拿砂纸磨硬币,一边跟我们偶尔搭两句闲聊起来。
“陈威啊,这个磨好了一定送给你哈。”上回磨的那个,要不是顺嘴应给二龙了,可能早戴在我脖子上了。上次老三从流水线里找回那个心型项坠,就告诉我“只能给二龙啦”,后来磨好了,他还准备拿剪刀给刻上一条龙,又担心刻不好弄成皮皮虾。
再让二龙误会是拿他找乐,就没敢弄,只要我在上面写了个繁体“龙”字,细细雕琢了,从花线里剔出几股红丝编了个套子,穿好送去,二龙骂道:“手还真他妈巧!以后再给我弄个金的!”
整天套在脖子上晃,美滋滋的,心理年龄似乎还不到二十似的,人的本性都是贪婪的,都爱占小便宜。
我说:“你弄好了,开放时候再给我吧。”
“现在就戴呗等啥啊,我也给你弄个红线啊,吉利。”老三一边磨一边说。
我笑道:“龙哥戴一个,我戴一个,你觉得合适吗?”
老三愣一下,抬头笑道:陈威你还真脑子灵光哟啧啧,我都没往那方面想,高我一步啊,以后我真得叫你哥了跟你混了。”
“林子后天就出来了,你不表示表示?”
“肯定表示!那天二龙送东西就把我甩了,这回出来了,再不上前儿,大林不骂我势利眼小人啊,再说三哥我是什么人啊?
对什么事都不在意来的快去的也快,不能一直小心眼啊记人家仇啊,林子对咱不错,关键时候拉过咱一把,现在人家走背了,我能往后缩?那不真连狗都不如了!”不得上前帮帮人家,难道还要看他笑话吗?做人不能够这样啊!
老三停了手里的活计,有些大义凛然地接着说:“就算别人都躲边上,我老三也得过去跟林子打个招呼,要是为这事儿不留神得罪了谁,把我陰下来,我心里也好受,脸上光彩啊。
落个够意思仨字,在劳改队里就是很高评价了,不过意思而已,义气这词估计就没几个人担得起啦。这里跟社会上不一样,义气虚不了,就是实打实,拼命的买卖,一般人弄不来,关键也是没碰上值得你这么做的人吧。”
我笑道:“还是你看得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