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管答应一声,扔下号筒里的人,走了。
我跟冬禾说:“没听到邱立的音儿吧。”
冬禾摇摇头。
金鱼眼不死心,斜调着角轻唤豹崽,豹崽冷漠地转头看着我们这边,冬禾把脑袋缩了回去。
金鱼眼道:“豹崽你们也忒不够意思了吧,咬扯我?”
“事过去了,你还瞎叨咕啥?”
“草!我差点让你们当白菜卖了,什么玩意?!”
豹崽眉毛一挑道:“金鱼眼你闭嘴吧,也就在号里我给你脸,在外面你这草行的碰上我,我不把你打飞喽!”
金鱼眼挨一大窝脖儿,很意外,当时红了脸骂道:“瞧你那草行,老少八辈的流氓坯子!”
豹崽反唇相讥:“我流氓啊?你还不配呢,连朋友你全出卖,后半辈儿你也做不了好梦啦!”
丰富也不哭了,突然痛定思痛地跟豹崽说:“豹哥,谁把咱给点的呀?得查出来碎了杂种草的!”
“说!再说话逼嘴给你缝上!”胡管的声波强悍地冲击过来,大家都不言语了,接着听到那边哗啦哗啦的镣子响。
“全砸上大号的,这俩给那两个挑头的换上!”一个声音高叫着。
很快看见劳动号的两个老头忙前忙后地搬运家伙,然后在胡管和庞管的指挥下,给那些人把脚镣都换了新的,大号的。
“36斤的,活该。”金鱼眼咬牙道。
豹崽新换的戒具很特别,手铐变成名副其实的“捧子”,一块铁板上留两个腕洞的那种,捧子和脚镣之间,用一条铁索连着,上好戒具后,人的身子不能直起来,除了蹲,就只有虾米似的佝偻着腰了。
江湖上传说的“虾公镣”,应该就是这种了。据说这种严厉的惩戒方式,在一个人身上,一般不能超过俩礼拜就要解除,因为太残忍了。
然后是大调动,密谋越狱的人都被拆分到别的号房里,各换一个人出来,补充到我们这里,又是给那些人分拣被搞乱的衣物,又是安排新人,乱腾了有大约一个钟点,才渐渐消停下来。
等我们重新在铺上坐好,等候收听广播的时候,才发现邱立没有来拿东西。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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