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心一惊,所有人都跟我一样想:今天不会枪毙人吧?
镇定一会后,我们想到了,来喊杨大员的不是枪兵。他没事,他可能要被喊出去谈话。
杨大员走了,我们继续做着各种快乐事。
过了不一会儿,杨大员回来了,杨大员的手腕没有了sh一u kà一,脚上也没有了脚镣,他的手里拿着一张纸。
看着杨大员,我们知道了,他已经不是死犯子了。我们为他感到高兴,杨大员也高兴,他高兴得没有一句话说,监号里只有我们一声声祝贺的话语。
杨大员在监号里高兴地来回走了几圈,然后坐在他打坐的位置。
我从杨大员手上拿过那张纸,这张是高院下达的裁决书,裁决内容为:中院判决事实不足,发回重审。再仔细看后面的日子,一个多月前已经签发了。为什么要等到大年三十才发给杨大员本人呢,大家一起找了好多原因,唯一可能的理由就是大年三十把改判书给他,是让他在节日里有一个大喜。
杨大员欢喜的同时,他没有忘记感谢我,他能做出的感激就是用他的话语,在公开场合和私下里,他对我说了无数道感激的话。
说实话,我并不想得到他的感激,我对他本人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就是我会不会立功。很显然,我的立功已滑落到一旁。我对他的重生很淡薄,任何感激话在我面前份量都很轻,轻得我回应他的话都没有一句,只是哼哼的做答。
这天的时间,我和老大谈了很多私下的话,老大告诉我,干部告诉他,杨大员还是没有多大的生存希望,干部要他继续加强对杨大员的盯控。而杨大员切蒙在鼓里。但是杨大员有一点明白,他所供述的所有案件都是他自己亲自参与的,他也隐约有点想到了,后面对他的重新审判可能不会是很轻松的,所以,杨大员虽然高兴,有时间也变得很消沉。
过了一段时间我就要离开看守所,要下监狱了。
临走的头开晚上,监号的所有人和我话别,杨大员也和我话别,杨大员在和我话别的时候,他向我追要一件东西,那就前面他送的那条女人内裤,他很不好意思,
他跟我说:“对不起,我没想到自己能活过来,这条短裤是我老婆送我的,我要把它留着,一直留到我坐牢后回去。”
杨大员虽然从我这里要回了裤头,我也看到了他对爱情情深意长的一面。即使他不被判死刑,按老大与我平时聊天的说法,坐牢的人没有女人能等他超过五年。我想,像杨大员这样的人,刑期那样长,而且liǎng xg生活很烂,他的老婆能等到他回去吗?不过,一个人有份希望总是甜蜜的,就让他把这种希望深存着吧。
当天夜里,我收拾好了第二天该带的东西,杨大员把他盖的那床被子,那被子是才从新犯子手里强占的,是一床暂新的被子,我把我所收好的东西和这一床被子一起打包,等待第二天下监狱。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走廊里大声传来点名的声音,各个监号里该下监狱的人都被叫出监号集合。我的监号门被打开,干部叫着我的名字,我拎着东西往外走,所有的人都还没有起床,就在床上说些道别的话,我即将踏出门的那一刹,杨大员从床上爬了起来,他要和我握手。干部看见杨大员往门冲,对他一阵大吼,他不顾及干部的吼叫,他把手伸给我,我和他握手告别。
铁门关了,我站在门口等候其它监号还没被叫出的人,所有先被叫出的人站在各自的门口等候着人员全部到齐后集合。出了监号门,我也站在了我的监号门口,背对着监门。不知什么时间,监号铁门上的风口被打开了,一个声音在叫我:
“陈警官,陈警官”
我回头一看,杨大员的眼睛在风口往外寻看着。
我贴近风口。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