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的走向和凌晨张成才告诉我的一模一样,他又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莫非警局中也有他的眼线?
我万万没想到胡志雄会认罪,他这一认,我们就陷入了被动,连查的理由都没有。周石说认罪前有一个人去找过他,就是在电梯里的那个男人,我觉得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那个人绝对利用他的妻女威胁胡志雄。
无论案件怎么发展,现在已经没了我的事,如今我自身都难保。但我发誓,只要让我缓过来,我肯定会将案子彻查到底,还胡志雄一个清白。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我的伤也好了很多,郑欣也醒了过来,只是胸口却永远留下了一个丑陋的疤痕。那个疤痕像是在嘲笑我,嘲笑我的自不量力,嘲笑我的螳臂当车。
这道疤痕明明生在郑欣身上,却如同刻在了我的心里,郑欣总是笑着说,没关系,大不了以后你娶我就好了。但我知道,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职业使然与年龄鸿沟,在这个年代如同天埑一般无法跨越,更何况这中间还拦着一个刘丹。
刘丹在一个月前就出院了,他还是跟着王春雷教授干着法医的工作,闲时会来医院看望我,带一些吃的。
她每次也都会给郑欣带一份,但我却发现她和郑欣之间有着一道看不见的隔阂,是因为我吗?我不知道。
吴猛每次来见我都是唉声叹气,自从他被调离就没了往日的风光,他和蔡峰被调到了临市任职。人生地不熟,再加上同事间的矛盾,让这个不善于处理人际关系的汉子着实愁了起来。
好在他的身边还有蔡峰,蔡峰这个人沉默寡言,但处理人际关系却有一套,由他帮衬着,我也放了心。
只是连吴猛都被调离,我反而释然了,因为我知道,只要我出院的一刻,就是我被调离的一刻。
至于会调到哪里我已经不在乎了,但肯定会让我与这个案子彻底分开,因为只要我在的一天,他们就无法心安。
关于刘丹和郑欣的问题,吴猛也给不了我任何建议,一个是陪伴了我十几年的最熟悉的人,一个是肯为我挡子弹为我死的小丫头,无论选择哪一个都会伤及另外一人,索性也就装傻,哪个都不选。
吴猛说我这是在逃避,但不逃避要怎么办,让我查案还好,一旦涉及到个人感情,我就成了无头苍蝇。
出院后,如我所料的接到了调离通知,被派到隔壁华海下面的一个县做派出所所长,明面上看着是升官了,实际明眼的人一看就知道这是被放逐了。
局里很多人等着看我的笑话,如今纷纷来祝贺:
“陈警官,恭喜啊。”一个胖子皮笑肉不笑。
“陈哥,以后发达了可不要忘了我们啊。”另一个短小精干的男子邪笑的看着我,目光中说不出的的得意。
“陈威,不错吗,成了所长了。”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从我面前经过,假心假意的恭维。
此时我竟然没有伤心,没有难过,反而有那么一点想笑:“同志们,谢谢你们的祝福,我陈威走了。”
我大步离开,没有一点留恋,出了门口,那些我熟悉的人排成一队,拦着我。
“陈哥,你别走,你走了就再也没有人帮我和孙队说情了。”这是一个长得很胖的女人,她是情报部分的人,平时因为睡懒觉总是起床晚,被孙队骂了不止一次。
还有一个是前台的姑娘,在旁边附和:“是啊,陈哥,走了谁还帮我们买好吃的啊。”
“陈哥,我找他们去,他们糊涂了吗?”一个二十多岁的警员捏着拳头就要往局里走,我连忙拦住他:“你这是干什么?”
他怒道:“陈哥你所作所为有目共睹,他们这是瞎了眼。”
我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你还是这么冲动,以后我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