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诺最近很忙。
像刚破土壤的芽儿,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目不暇接,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突然就愿意融入这个世界。曾经压制的一些本质喜好,悉数迸发。她每天都觉得生活特别美妙,而且充实。
但在苏靖堂看来,陈诺脚底像装了风火轮似的,走哪儿疯哪儿。而他也惊奇地发现,不只自己一个人有眼光——觉得陈诺好,连小区里的老大爷老大妈小孩子也挺喜欢她。因为有陈妈妈的唐僧式念叨摧残,陈诺再面对任何唠叨的老大爷老大妈,或者爱问问题的小孩子,她都能应付自如。一个合格的听众到哪里都不惹人厌。
甚至讨喜。
苏靖堂觉得陈诺都成了那种“端碗醋就能去别人家借饺子吃”的人,昨天隔壁大妈送了自家做的青团,说是专门给陈诺吃的。
突然陈诺的人缘就好了,苏靖堂心理挺不是滋味的。
就连四禽兽也觉得陈诺可爱。
之前赵宣请吃饭,苏靖堂带着陈诺与梁路c朱只山及其内人们,在路口等容时c赵宣。路口有个门面店喇叭声震耳:“跳楼价!跳楼价!全场十元,件件十元,样样十元。只要十元!跳楼价,跳楼价。”
几人正等着焦急呢。
这边喇叭声刚得个喘息的功夫,隔壁喇叭声又响,声音更大:“清场甩卖,血本无归!九块九,九块九,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九块九,亏血价,亏血价!”
两边喇叭声此起彼伏,均是扯着嗓子喊。陈诺有些不安,伸手拽了拽苏靖堂的衣角,苏靖堂转头看她,好看的眉头都攒在了一起,小声问:“靖堂,他们要同归于尽吗?我们是不是要报警啊?”
正好饭点,两边喇叭声同时停。
五个人均听到了陈诺的话,十只眼睛,齐唰唰地射向陈诺。
四周在喇叭声止后,显得尤为安静。陈诺被几人不约而同的目光看得不知所措,伸手又拽了几下苏靖堂的衣角。
同归于尽
“扑哧!”没点节操的梁路与朱只山当场哈哈大笑。连他们的内人都抿着嘴笑。
陈诺顿时脸羞得通红,垂着脑袋,拽着苏靖堂衣角的手放了下来,不安地交叠在一起。苏靖堂伸手握着陈诺的手心在手中。
转头就凶梁路和朱只山:“禽兽!笑毛笑!懂点幽默吗?!瞧你们肤浅的死德行!有点文化可好!”再转头来温声对陈诺说:“老婆,咱报警把这两不要脸的抓起来。”
陈诺才知道自己又出糗了,糯糯地说:“不报警。”他们是苏靖堂的朋友。
不报警哈哈哈。
梁路捧着肚子笑得更厉害了,苏靖堂一脚踹到梁路屁股上,骂道:“笑跟电戳似的!”
梁路被踹得趴在朱只山的肩膀上,两人大笑不止。
陈诺又羞又恼。苏靖堂再说带她去和伙伴们吃饭,她一听有梁路和朱只山,她就不去。
倒是梁路朱只山见到苏靖堂就会时不时的问:“喂禽兽,你们家小可爱呢?”
“堂嫂呢?”
要不然就是:“堂妹哪儿去了?让她报警来抓我们啊。”
不!要!一!点!儿!脸!
陈诺后来反省了一下,自己行为举止是有些幼稚了。因为不懂。以前不懂她都憋着不问,自从和苏靖堂接触久了,一些在心里的话,不由自主地都往外说似的。周围轻松自由的环境解放了她内心的禁锢,她越来越像最本真的自己。
同时,她觉得苏靖堂c梁路c朱只山他们仨一样坏。陈诺基本不说假话,实诚的一姑娘,可是她一说实话,他们就笑。
苏靖堂实际上笑话陈诺是最多的一个,他觉得他老婆特别可爱,很真,真的让人心里暖暖的。同时他又理解不了。比如,他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