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姨娘直接忽视任晓宗的一切表情动作,连忙命雪化速速替自己整理衣衫,一步三摇地迎上前去,笑容满面地说,“瞧这大热的天,娘大老远从南山阁来,怎么也不坐轿子?”
“弯弯绕绕不过半里路。能有多远?”老太君边哧呼哧呼地喘气,边说,“我这把老骨头再不中用,走这半里路还是不成问题的。”
“谁说娘老了?”太姨娘边扶着老太君朝凌云阁的大门走去,连咯咯笑说,“娘一点儿都不老。”
“任管家牙痛还没好吗?”老太君望向双手捂脸的任晓宗,笑呵呵地说,“上回你牙痛,我不是告诉过你,鱼骨草煮汤喝了就能好吗?怎么?一直没煮,一直痛到现在?”
任晓宗拿眼狠瞪太姨娘,太姨娘也回瞪他,那意思,你若说出来,往后有你好看。
“回老太君,小的这回不是牙痛。”任晓宗强压心头怒火,万分委屈的地,“是小的时运不济,让一头发情的母猫狠狠的抓了几下。老太君您瞧瞧,您瞧瞧。”
“嘶!”望着任晓宗脸上的那几道触目惊心的血印子,老太君倒吸了一口冷气,“按理说,母猫发情一般在春夏季节。如今天气白天虽还火热,却也入秋了,这母猫”
“要不怎么说小的时运不济呢?”任晓宗眼神挑衅地望了一眼搀扶老太君左臂的太姨娘,上前搀扶老太君拄拐杖的右臂。心思细腻机灵的丫鬟映春,默默接过老太君的拐杖握在手里。
让任晓宗说成一只发情的母狗,太姨娘心里都快气炸了,偏又不好发作,明知任晓宗欲扶着老太君进屋去看任凌儿,却笑嘻嘻地对老太君说,“老太君是来看望凌儿的吧。”
“顶着大太阳跑到凌云阁不是看望正在生产的孙媳。”老太君狠狠地瞪了太姨娘一眼,“难不成看望你?”
“来!让小的扶您进去。”口说无凭,眼见为实。既然把实请说予太姨娘听,她不说。如今说给太君说,老太君也不一定相信。但只要把老太君带进去,让她亲眼目睹于摆设屠杀二夫人的情景,自己便需要再说任何言语,那于摆设也是插翅难飞在劫难逃!任晓宗想罢,两眼放光地说,“看看那帮庸医和稳婆到底懂不懂接生,不懂的话,小的立马去找些医术高明的郎中来。”
“咳咳!”太姨娘咳嗽了两声,“放眼大宁朝,医术再高明的郎中,也高明不过徐医尊。我虽从未生养过,但我也知道,生孩子是需要时间的。”回头望向老太君,笑呵呵地问,“娘,您说是吧?”
“徐医尊压根就没进二夫人卧房”任晓宗急得跳了起来。
“嗯?”老太君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二夫人生孩子,你竟然跑去偷看?”
“没有!没有!”未吃羊肉,却惹了一身骚,任晓宗急得脸都变色了,连连摆手,“绝对没有!就是借小的一千个,一万个胆子,小的也不敢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谅你也不敢!”老太君用力甩开任晓宗,映春不动声色地将拐杖递还到老太君手里。
“不敢,不敢,绝对不敢。”任晓宗点头哈腰,笑得比哭还要难看,“呵呵,呵呵。”
“我刚才怎么听说”太姨娘眼神凌利地憋向任晓宗。
“太阳如此毒辣,屋子里跟个火炉似的。”任晓宗连忙打断太姨娘的话,“小的扶老太君到花园里的大榕树坐等二夫人的好消息,小的再领人去地窖里取些冰镇的瓜果过来,让老太君解暑消渴可好?”
“对了,太姨娘,您上回托小的去买襄南国美容养颜的上好珍珠,小的昨天就买好了。如今碰到二夫人胎”夜子骞吩咐过,谁敢在老太君面前提到“胎死腹中”四个字,谁就滚出侯府!心说二夫人胎死腹中之事,老太君迟早会知道,自己又何必多这个嘴?眼下先下些血本,封住太姨娘这张臭嘴,保住自己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