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震颤的喉音,茫然的双眼,颤抖着抬起双臂,却愣是没有看到自己的双手,“为什么?”黯然自问,却是无法回答,无力地垂下双肩,看着眼前这僵直的身躯,一股悲愤从心底的深处射出,“不,不,这不可能!”不服,不信,不甘,充斥着吴三刀错乱的脑海。
纵然有些事宁死都不肯相信,可一旦它成了既定事实,得出了既定的结果,那除了相信还能有其它选择吗?
“这只是一场梦,等一觉醒来,一切都会好的”。吴三刀不信,也不想相信眼前的一切,逃避着现实,编织着美丽的谎言让自己沉睡。而现实却无法理解这份温柔的沉重,心脏上不停传来的绞痛,头上不断延伸的裂痕,面前那曾经的弱肉正狠狠地夺去自己的生机。
“这个梦真得好痛!”吴三刀颤抖着眼皮,嘴角紧紧地抿起,心中好不苦涩。
生机在疼痛的梦乡中缓慢地流逝,淡蓝色的身影若影若现与山洞的幽暗慢慢同步。
前世的记忆恍如流水一般从吴三刀眼前飘过,“这么快就走马灯了?好快啊!”感受着越来越模糊的意识,吴三刀无力道。
一切都好像回到了几百年前的那一天。那一天,天真的好蓝,蓝地能刺瞎人眼,看戏的真地来了好多,多地看着恶心。断头台的黑石真的好黑,黑色中隐隐透着血光,好似在诉说对鲜血的渴望。
“呼”地一阵风声,吴三刀只觉肩膀上一疼,咬着牙回过头,却发现一只粗壮的毛手正死死地夹在自己的锁骨上,钻心的疼痛刺激着吴三刀,吴三刀扭动着身躯表示自己的不服,可谁想,一股大力死死地压下,咔嚓“啊,好痛!”撕心裂肺般的痛苦在心中响起,吴三刀颤抖着身子,冷汗不断渗透着囚服,紧紧地咬着牙愣是不发出一声哀嚎,锁骨碎裂的声音让吴三刀胆战心惊,瘦骨嶙峋的身子仿佛畏惧一般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即使心中万分不愿,可这被严刑拷打过的身躯实在是太脆弱了。
“哼!”愤怒地抬起头,看到自己的正前方坐着一只带着帽子的小丑,嘴里不停放着毫无意义的宣判,心中直觉无聊,仰头看天茫然问道:“我这叫罪有应得?天!你可听到?这便是你对我的审判?我不服!!!”
不屈的怨念向天诉说,不求它怜悯,只为表述自己的心志。
“嗖”一块黑底红字的令牌从判官手中飞出,轻飘飘地在空中划过,不轻不重地落在地上,吧嗒几下,刺眼的红色勾引着视线,“哼,好大一个斩。”抬起头想要大骂那狗官,可刽子手似乎早就料到似得,粗糙的大手抓住吴三刀的头生生地按在黑石台上。
“凉,阴,寒,腥,粘。”皮肤忠实地把第一感觉传到了大脑。吴三刀想要移动一下脸颊,却是牢牢地被按住无法动弹,眯着眼睛看向断头台下的人,密密麻麻犹如蚂蚁一般地人群却是静悄悄地,统一的呼吸,统一的眼神,统一的表情,“哼,多得让人厌烦啊,愤怒?大快人心?不过是群看戏的而已。”收起自己的眼神,不再理会。
刽子手看了看头顶的太阳,点点头,接过小司手中的酒碗,豪气干云地一口喝下,“咕咚咕咚”劣质的酒液混杂着刺鼻的气味顺着刽子手刀削般的脸庞落下,“滴答”一声落在了石台上。
刽子手赤红着双眼,把酒碗狠狠地摔在地上,鼓起脸颊,噗,好不快意地把口中的酒水喷在锋利的大刀上,晶莹的水珠在刀面上流动,闪烁着锐利的银光。“嗯!”刽子手满意地看着手中的大刀,狰狞起双目,高高举起大刀,“呔”大刀随着声音急速而下。
看着越来越近的刀刃,看着那彰显着锋利的恶心酒水,吴三刀很是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咔嚓身体疲软地拖拉在地上,鲜红温热的血液不断从碗大的脖子中喷射而出,晶莹的血珠反射着太阳的光辉,在最后的温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