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克陪着苏巧云又去看望了下轻伤的两个工人,正要去三楼去找正在包扎的荣健中,电梯口碰见了几个从船厂跟来的工人。
“老板娘,小老板,我们想辞工。”工人里年岁最大的富春小声的开口。
荣克一数人头,九个人,富春的侄子富成与两个同乡也在场,心里烦躁,脸上却一片和煦,虚扶着富春的肩膀,笑道:“富师傅,厂里情况您知道,缓缓如何,让我把钱凑凑。”
“少点少点也行。”富春的侄子低着头,不敢用目光与荣克对视,呐呐道。
“那怎么行,咱们干买卖,讲究个诚信。荣家从未欠过工人一毛钱,砸锅卖铁也把师傅们的辛苦钱补齐了。”
“一周,等我一周。仓促辞工,咱不还得找工找地方住?宿舍闲着也是闲着,几位师傅骑驴找马,先在厂里宿舍住着。有个住的地方,工作慢慢找也不心慌不是?找到新地方咱们祝福。”
荣克脸上笑呵呵的,说话不紧不慢,轮流与每个工人的眼神时不时对视,照顾到每一个听众,务不使其觉得被忽视。
“不是小成等钱娶婆姨,额咋会这么怂咧?”
一个富春的同乡涉世不深,被资本家崽子忽悠的反而惭愧了。
“好事啊,小成的喜事就是厂子的喜事。”
荣克见有回寰的余地,扬声对电梯口冲自己母子横眉冷对的一帮事故受害工人家属,嚷嚷道:“诸位,出了这破事,谁都不想。我们荣家是什么人?咱们算半个乡亲吧,谁还不知道谁?”
电梯口挤着的一群当地人,脸上的狰狞逐渐舒缓。
鸟城是个移民城市,荣克一家八十年代就扎根了,说是半个乡亲倒是当得。
当地人乡土情结重,理不理的没人关心,亲不亲的倒是分的很清。
“诸位,我们一家三口全在这呢,有人相信我们荣家会放弃工人不管么?有谁相信我荣克会赖账的,麻烦言语一声?”
荣克笑着打趣,伸手从兜里掏出来大佬亨下车时塞给他的两万块,拿着两沓钱高高一举,声音转厉,“谁举个手?谁相信我们荣家,我荣克会赖账的,谁立马把这两万拿走!我荣克一口吐沫一个钉,王八蛋才说话不算!”
人挨人的一群当地人,眼睛随着荣克手中的两沓红票子来回转动,有想举手的悄悄打量一下身旁,见旁边人不动也就不好意思动了。
“谁来?有人举个手么?”
荣克厉声咆哮,恶狠狠的瞪着一个跃跃欲试想举手的老村痞。
村痞被吓的一缩脖,下意识的缩回去了。
先前被荣克拍了一下的青年警察讶异的望过来,身边的女警更是满眼小星星。
连负责劝解村民的管委会干部们,一个个望向荣克的眼光中都充满了激赏。
“感激各位叔伯兄弟的信任,让我荣克这两万救命钱,想花都花不出去!”
荣克把身上的钱加上手里大佬亨的两万,一起塞给身边的财务张兴昌,当场吩咐老张把钱存到医院的账上。
老村痞失落的看着钱远去,他原本都打算不要脸举手了。
谁知道肩膀刚动,面前这小子比他动作更快。
一众当地人挺自豪,村里没人为了两万块昧良心,这让乡里乡亲的都挺有面子。
本地人大多不缺钱,房子一租,天天打麻将也无聊,来帮乡亲闹事多是图新鲜。
开车过来油钱都是自己掏,谁也不是图钱。
为了两万块钱丢面子,这帮土著还真不屑这么干。
“可两万块不够啊,今天小成大喜的日子。
富春叔信咱们南风厂,干了多少年了没提过一次要求,可亲侄子大婚的喜钱,我荣克都掏不出来。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