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喊一声:“救火!”大家还没回过神,他已经冲上去了。
接着,七八个汉子也冲了上去,捞起灵棚前面放置的铁锹开始铲土扑火。
我看火势凶猛,一时半刻怕是灭不掉了,便坐在一边观看。
小河南不知从哪儿掰了一棵小树过来,扔给我:“梁哥!你坐着干嘛?还不快点去帮忙?要是王大伯的尸体被烧了,铁叔一定会怪罪咱们。那尸体值一百万!”
我吓了一跳,如果老王真是工伤,处理下来确实能赔一百万!
跟着小河南去扑打一阵,火没扑灭,反而把我的眉毛烧没了。我实在受不了,被柏树枝熏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只好撤出火场,爬在前面的石头上喘气。
火越烧越大,在扑打声中,我看老铁头被方脑壳和鬼蚂蚱两人拖了出来。
老铁头老泪横流,激动万分:“是哪个龟儿子放的火?”
刚说完,扭头就凶巴巴瞪着我和小河南。
小河南还没开口,就被老铁头啪啪重重甩了两大嘴巴子,打得鼻血都出来了。
“你个龟儿子!喊你来守灵,你狗日的放火做啥子?”
我看不下去,便替小河南说话:“铁叔,不怪小河南……是刚才,刚才起风了。风把灵棚吹塌了,里面有火盆。柏树枝是易燃品……所以,就烧起来了!”
老铁头瞪了我一眼,并没责骂我,只是凶狠狠说:“起风了?啷个会起风?”
那个胖道士过来,摸出把扇子就坐在石头上优哉游哉扇着。
刚才因为参与救火,这灰先生也被熏了一脸的黑灰,此刻看上去就像个叫花子一样。
方脑壳看着灰先生,想笑又笑不出来:“灰……灰先生,依你看,真是长毛鬼搞得?这老王原本就死得邪门,现在尸体又莫名其妙被烧了……”
灰先生站起来就往山下走:“烧了也好!烧了也好!”
鬼蚂蚱问:“现在,这儿啷个办?”
灰先生停下脚步,扭头看了一眼老王的灵棚,冷冷说:“留几个人在这,等火灭了,看看现场,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我在老地方等大家!”
灰先生说着,头也不回走了。鬼蚂蚱看了看,也跟着往下走。
鬼蚂蚱走了,二流子也跟着走。
最后,只剩下我和老铁头,还有方脑壳三人在火场。至于小河南,被老铁头扇了那两个耳光,自觉得委屈,早已在灰先生之前下了山。
三人什么都不说,就站在一旁等着柏树枝烧尽。
约莫半个小时后,山岗的夜风越来越大,火势也越来越旺。
一个小时后,火势开始减小。到一个半小时的时候,灵棚的柏树枝已经全部被烧成灰烬。
老铁头捞起一把活树枝,噗噗在红彤彤的火堆里打出一条路。
我和方脑壳跟着老铁头走进去,发现棺材的枕木已被烧散开来,散落一地,里边箍着遗体的铁皮也被烧得通红。我心想,里面的遗体怕是要变烤乳猪了。
方脑壳用手中的棍棒去戳铁皮,我感觉自己的心正在扑通扑通直跳。
等方脑壳将铁皮戳开的时候,老铁头竟然“咦!”了一声。
我瞪眼一看,发现铁皮里面空空如也!
没有尸体!别说烧焦的尸体,就连骨灰都没有!里面的尸体去哪儿了?
就在方脑壳和老铁头骇然大惊的同时,我却发现了问题所在。
“在那儿……”我用手指着铁皮下面的芭蕉树。
原本每根都高达半米的芭蕉树桩,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居然全部向内倾倒,最终靠在了一起。而芭蕉树的下面,则留出一个帐篷似的空间。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老王的尸体,一定掉进了芭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