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
我一怔,往后一倒,车子走了。
过了红绿灯,车子,走了。
殷亦桀,也放了手。
我怔怔的望着他的背影,低头,握着左手,上面还有一点红痕,不冷,不痛,不难受。
车子,停了。
我抬眸。
又是个红绿灯。
有人说,一路上遇见一次红灯,也许就会一路红灯,一直不停的红灯等下去。
有时候遇上一个绿灯,后面会一路绿灯……
我不知道,我们的路,将一路红灯,还是一路绿灯。
也不知道,我做这样的演绎,是否合适。
不过,眼下,我们好像就是在红灯,十字路口,或者,三岔路口。
我父亲装模作样瞎编的。
殷亦桀蟋蟋洬洬,然后回手,侧头,往我手里一塞,道:
“不论你如何决定,我都全力支持。”
看着钱,红色的钱,犹如革命先烈的血,刺目,耀眼。
一沓,犹如砖头,砸在我心里。
没有听懂。
我懵了。
这是我们的宝宝,难道,他抱一下都不愿意,就要拿钱打发我吗?
我,想要的不是钱,我从不贴谁,也不曾打电话,就是不想让人有此想。
我那么一点儿卑微的爱,不想卖了。
我的宝宝,也不想这样贱卖。
宝宝,这就是你爸爸做的决定?你爸爸准备,做什么?给钱,将咱们打发?摸着肚子,咬着嘴唇,我强忍住声音,咬住,咽下去……
车子开走了,我的心留下,我的魂,却迷路了。
不知道遗失在哪个角落,跌跌撞撞的要找到躯体的位置。
可惜,躯体,已经麻木,魂,无处皈依。
我,成了游魂。
我不知道,拿着钱,我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不,我不觉得他是在买我的宝宝,我宁愿不这么想。
宁愿,我相信他是为了我好,为了宝宝好。
哪怕,我是在用相信来欺骗,蒙着自己的眼睛,从指缝看见灯红酒绿的太平盛世,为它欢呼。
没有将钱甩到他后脑勺的想法和冲动,我接受惯了,包括,生命给我的一切。
我认了。
只要没有直接的威胁和污蔑,我都认了。
就连宝宝,我也认了,我自己来,我可以的。
既然你不想要,不欢迎。
那我,自己爱。
我会好好的带着宝宝,会给他我全部的爱,将你曾经给我的,都给他。
顶多告诉他:爸爸很忙,爸爸有苦衷,宝宝要乖……
车子停下来,车门打开,殷亦桀,半抱着我,下车,松手,上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我只记得他扶我下车的时候,似乎碰到了宝宝,别的,就没有了……他将我放在这陌生的东风里,吹动衣襟,吹乱头发,吹起一地的樱花,柳絮满天飞……
粉堕百花洲,香残燕子楼。
一团团、逐对成俅。
飘泊亦如人命薄:空缱绻,说风流!
草木也知愁,韶华竟白头。
叹今生、谁拾谁收!嫁与东风春不管:凭尔去,忍淹留!
耳畔,传来低回的音乐,一个醇正的男声缠绵咏叹:
“你把梦带走,让我享受这份自由
你的远走,让我已沉默了很久
能不能留一点爱在心中,不必为谁就算为自己
你把爱带走,让我无法看到退路……
爱太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