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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爷从背上甩了下来,不但折了右腿,还多了个毛病——一紧张就癫痫发作,狂躁不安。

    宪王府陡然寂静了下来,来往的夫人们不再上门了,看热闹的朝臣们也不再关注了。王爷虽然还是王爷,但世子已算是个废人了;王爷毕竟还是王爷,你们整天盯着王府问这问那,不是看宪王笑话吗。

    王室里谈到宪王世子,除了叹息还是叹息。太后娘娘嘴上不说,心里也别扭。挺好的一个孩子,就因为子嗣多了点就给祸害成这样,更别提世子妃还是自己家的侄孙女了。想想皇上后宫里那群花枝招展的女人,还有宫里仅有的一根独苗苗,太后娘娘撇了撇嘴,自己生不出来还怪别人生得多,切,小家子气。

    平德二十五年,季荔宁六岁,鞑靼勾结马匪突袭西宁关,八百里加急送到京城,传令兵一边驰马入城一边大喊:“西宁关破,守军全体殉国!”

    听到这个消息,众人都忍不住在心里叹一句,这下宪王府可真是不行了。

    丢了城池是很大的罪过,但是因着季明易不是总兵,又有个郡主媳妇儿,将前些年挣的军功功过相抵,也算是平了。

    起居注载,平德二十五年冬,永淳郡主求见陛下,泣涕俱下,乞请亲送明易骸骨归乡。帝潸然,允,并准其携女居季氏祖居。

    太后娘娘虽在后宫,但消息十分灵通,先于朝臣们知道了这件事,又撇撇嘴,连妇孺也要赶得远远的,真是小妇生养的,小家子气!

    如今又是六七年过去,朝中再没有永淳郡主的消息,宪王府也低调得不像话。皇上突然向宪王示好,让大家忽然觉得,事情真是复杂中透着诡异啊,怎么越来越看不懂了呢。

    一日傍晚,两个太仆寺的小吏下了班回家,经过宫门时远远地看着一个老迈的身影出宫上了自家的马车,吏甲眼神不太好,便问吏乙:“那是哪家的贵人啊?这么晚了才出宫。”

    乙仔细瞅了瞅缓缓驶走的马车,道:“是宪王府的车,该是宪王罢。”

    甲低声道:“昨日不也是宪王这个点了才出宫?”

    乙想了一想:“说的是。皇上不是不喜宪王么?怎么频频召他入宫?”

    甲立马拿手去捂乙的嘴:“你好大的胆子,还敢议论皇上。”

    乙缩了缩头,两人快走几步走到阴暗的地方去,一边走一边低声说话。

    甲眼带嘲讽地看了看乙,揶揄道:“你不是认了宫里的公公当干爷爷,爷爷没给你这孙子走走门道递递话?”

    乙当了这么多年的孙子,脊梁骨早就直不起来了,但还是受不了同僚这么裸的嘲笑,强撑道:“呸!一条阉狗,仗势欺人罢了,谁还把它当真,等老子发达了,非得让他跪下舔鞋!”

    两人吹着牛皮就回家去了,一个京城每天都会发生的小插曲,仿佛一滴水落入大海,悄无声息,没有人会去注意。

    第二天一早,这两个人吃过早饭出了门,还没晃到大街上呢,就被人套了麻袋扛走了。

    西城一座大院里,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站在正屋门口,身后的屋子里传来阵阵惨叫。

    一个三十左右的精干男子出了屋子,朝站着的那个人拱拱拳:“公公,都招了,这人”

    “那个嘴碎的就取条舌头吧,至于另一个,”他招招手,精干男子凑过头来,他附耳说了几句话,男子转身进屋,没一会儿就听见一声凄厉的尖叫,“呵,看不起阉人,那也让你尝尝这滋味。”

    太仆寺的官吏名册上从此缺了两个人。

    宪王频频进宫,惹得宪王妃也一阵心悸,等到宪王回来,忙扯了丈夫儿子,三人关在书房里问个清楚。

    宪王道:“皇上说让阿霏回来。”

    宪王妃是个爽利性子,在政事上眼光亦不俗,她怒道:“这是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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