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由雪构成的苍白背景下,单骑孤影出现在旷野上。西北风是如此的猛烈,以至于那单骑努力的前行看上去也是那么地有气无力。不过,除去西北风的衬托效果,索格兰德跨下的马的的确确是已经有气无力了。毕竟任何生物在饿了一天之后都不会有什么好的表现。
白昼实在是太短暂了,即使把尤如昙花一现的傍晚也算上,索格兰德也只能有6个小时的时间赶路。且不说后面有可能存在的追兵,就是太长时间暴露在北方的严冬之下就足以要人的性命了。
饥饿的马匹明显乏力,整个白天也不过又走了四十法里。如果算净距离,也许只有三十法里。索格兰德现在担心食物的问题远剩过其他的危险,剩下的干粮大概只够塞勒丝特一人,如果不想饿肚子,他必须能找到食物。
茫茫的雪原,连最耐寒的生物也不曾看见过踪影,要找到食物谈何容易。“只有碰碰运气了。”索格兰德自语道。
他将塞勒丝特和马安顿好,嘱咐小家伙不要乱跑,乖乖等他回来,顺手掰了一块黑麸面包塞进小姑娘的手里。
索格兰德向西走了一段,这样可能会靠法伦那斯江的水系近一些。果然,在走了大约一法里后,他发现了一条干枯的溪流。
“就在这里试试吧。”索格兰德说着向溪边树林里走去,他找了一棵大白杨边蹲下,掏出匕首开始在树根处刨了起来。一般像蛇和青蛙这样的生物会选择水源边上的树根处作为它们的冬眠地点,索格兰德唯一不确定的是在那么靠北的地方是否适合蛇和青蛙生存。
运气不坏,索格兰德在第三棵桦树下找到了一条肥壮的花纹蝮蛇。虽然这是大陆上最危险的生物之一,不过睡得昏昏沉沉的爬行类在严冬是没有一点杀伤力的。在天黑之前,索格兰德又找到了一条蛇和几只青蛙,甚至还被他挖到了蝉的幼体。
当他带着收获回到过夜处时,塞勒丝特猛地从马边上跳起来,急忙投进他的怀抱。索格兰德爱怜地把她抱起来,“小鬼,我是不会把你丢在这里的,很害怕吗?”
有了食物,在野外度过的第二个夜晚并不是太艰难。索格兰德唯一感到担心的问题却仍然是食物,明天不一定会有这么好的运气。
当启明星消失在夜空中后,索格兰德二人迎来了第三天的早晨。马显然是饿极了,胡乱地在地面上搜寻着不多的枯萎植物充饥,所以整个行程变得更加缓慢了。索格兰德也感到浑身无力,毕竟在严寒的气候下,连续两天没有摄取丁点脂肪对人的体力损耗是巨大的。就昨天的晚餐那点蛋白质,很快就在人体抵御严寒的战斗中消耗殆尽了。
马又停下了,已经不知道是今天的第几次了,索格兰德也从瞌睡中醒来。他望了一眼怀里塞勒丝特,小家伙倒是精神不错,只是她不知道高消耗等于好胃口。他又望向了天空,天色很晚了嘛,正要这样自语,突然发觉不对劲。虽然索格兰德一直为了减少能量消耗而在打瞌睡,但他对时间的感觉并没有发生偏差,天暗得也太早了。再仔细观察,三秒钟后得到的结论令他不禁打了个哆嗦——今天晚上会有暴风雪!
已经不能在向前走了,得找地方过夜。如果不能在完全天黑之前挖出一个雪洞,那要再见天日的话就只有等到明年春天了,而且肯定是躺在棺材里回法伦西。
索格兰德从马背上跳下来,牵着马,单手抱着塞勒丝特走了一段。走着走着,来到了一个土坡边上,这是个背风处。他定下了主意,放下塞勒丝特,对小家伙说:“塞勒丝特,到上面去看看你爸爸有没有来找我们?”塞勒丝特听话地摇摇摆摆地爬上了土坡顶,背着索格兰德认真地向北方望去。
索格兰德确认小家伙的注意力不在这里后,轻轻地将马鞍和缰绳解了下来,来到马的身后,温柔地抚着马背,悄悄地抽出了“牙月”。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