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欣悦忽然觉得,这样的生活似乎也不错,但她在这一瞬显然忘了这里是后宫。
就在这时,一位鹅黄色宫装美人含笑道:“安平公主真真是玲珑可人,未来驸马爷倒是有福了。臣妾听闻前些日子皇上为安平公主指婚镇国公世子,那镇国公世子可是京城贵妇争相求取的良婿呢,仪表堂堂不说,经文纬武,与公主真是天作之合!臣妾在此先行恭喜公主了!”
众人也忙附和恭喜,独沐欣悦一脸尴尬:“呵呵,客气客气。”
那美人继续道:“臣妾还听闻镇国公夫人是个雅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最是喜欢文静的姑娘。几个月前礼部尚书夫人五十大寿上,镇国公夫人还笑言要给长子相个大家闺秀,如今可不就应验了嘛!”
言罢,御花园突然静了下来,落针可闻。谁不知道安平公主刁蛮任性,琴棋书画上更是草包一个,这美人如此说话,可不就是讽刺吗?
太后的脸色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来:“张婕妤,前儿些时候皇帝还同哀家说你颇有淑妃风范,如今瞧着倒是皇帝走了眼。你听说,怎么,皇帝的后妃什么时候倒是如市井妇人一般爱搬弄口舌了?你简直放肆!”
此话一出,宫中有些资历的妃嫔几乎都变了脸色:太后这样提到皇上和淑妃,一是想说皇上至今未忘淑妃,二则是说张婕妤如今受宠不过是借了已故淑妃的东风。也不知是张婕妤自个儿还是有人挑唆,竟是出了这么个昏招儿!而张婕妤慌忙跪下:“臣妾知罪,太后息怒!”
太后脸色未曾变好,半晌没有说话······
“哀家没记错的话,张婕妤是今年新进宫的吧?”
皇后几乎在太后话落的同时就明白了太后的意思,她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都是臣妾的错,这次秀女进宫是臣妾没有好好管理,臣妾知罪!”
众人此时大气不敢出,大家都隐约知道皇后和太后不和,可也只是私下里,从未摆在明面上。如今太后不过问了一句,皇后就站出来认错,将太后未出口的话堵得死死的不说,还暗指太后为了这么一件事就寻她的错处。啧,好手段!沐欣悦不得不重新打量自己这位明面上的母亲。
可显然太后不愿就此罢手:“皇后知错便好。今年选秀哀家身子不适便不曾参与其中,将这件事全权交予你打理,不曾想竟是出了这么一件荒唐事——后妃无状!你太让哀家失望了!罢了,哀家老了,不愿多做惩处,后宫皇后既然打理不好,就让怡贵妃分担一些。至于张婕妤,今日起降为正五品才人,撤牌子三个月,在自个儿宫里反省吧!”
话落,皇后的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而张婕妤一张小脸更是惨白惨白,直接瘫倒在地。
其余众人不免幸灾乐祸:这皇后被当众下了面子不说,连后宫大权都被怡贵妃分了去,可笑可叹。至于张婕妤,前儿还风光无限地逞威风,如今便被打落尘埃,降级加撤牌子,还有惹太后不快,呵呵,此生都别指望复宠了。真真解气!
太后再次发话:“好了,都散了吧!哀家乏了。安平留下,再陪哀家一会儿!”
众人听罢,陆续退出了水芙亭。
沐欣悦在众人走后,连忙抱住太后胳膊:“皇祖母,您真好,为了不让安平受委屈做了这么多,安平无以为报,一定好好孝顺您!”
太后无奈笑道:“你呀,知道哀家是为了你就成。哎,你是哀家在这世上除皇帝外最亲的人了,哀家不要你报答,时常来陪陪哀家就是了。”
听了太后的话,沐欣悦只觉无比心酸,同时也下定决心好好的陪伴老人家,代替原主尽她未尽的职责。只是太后与她那个已故母妃可能不单是简单的姑侄关系,否则太后不会这般维护她。嗯,这件事还得咨询一下自己的那几个贴身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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