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羽甩袖不满,冷哼一声,踏步离去了。
屋外那广袤无垠的夜空下,银光覆盖苍茫世界,万籁俱静,鸟兽不鸣,唯院中的那片桃花林被夜风吹的轻轻颤抖,舞姿摇曳。
见高傲的陆大先生离去后,床榻上的朝戈睁开了双眸,古井无波的黑褐色瞳孔被月光扫shè后发出两道光芒,格外清明。“到底是什么让你如此自傲,又或者这么有底气的面对一切?我若是你,在说出那些话后,就会挖个坑趁早填埋了自己。”
陆小羽行走在月光弥漫的路途上,不料就在朝戈喃喃自语后,突然鼻子一酸,一个响亮的喷嚏打了出来。他伸手很是不满的擦了擦鼻球,心中不禁暗道哪个狗杂种在诅咒他,要是被他知道,非取其xìng命不可,以泄这诅咒之仇。
对于陆小羽这种充满杀机的人,朋友与兄弟会显得相当较少,但在其身边绝对少不了一群跟在屁股后面阿谀奉承的人,因为这群人就习惯占取他的一切小利益。
直到有一天,恍然大悟时,已成断头日。
……
……
“师傅,你回到屋内便一直开心了将近两个时辰,到底是为了什么?”一道憨厚的声音自屋内传开,参杂在其中的还有一道大笑声。
这笑声听起来很是摄人,断断续续却不终止,让子离摸不着头脑。但正因为这笑声源自他的师傅常顾胜,所以他并未想办法阻止,他更不敢阻止。
于是,他就有了两个时辰的等待,而这两个时辰,对他而言简直就是一场灾难,一场莫名其妙的灾难,他开始担心师傅是不是疯了。
“哈哈哈,徒儿,莫要打扰为师,让为师笑个够,今日为师很高兴。”常顾胜笑的快断了肠,捧着那稍显肥胖的肚子,前翻后仰,毫无宗师风范。仔细看去可以发现,他的眼角竟流出了泪滴。
“可是,师傅你都笑哭了,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好。。。”
子离yù言又止,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嘴巴太快了,急忙弯腰拱手,低着头不敢再说下去。但他止言并不意味着事情就结束了。常顾胜好不容易停止笑声,用肥胖的手擦了一把眼泪,强忍笑意道:“你说为师真的好什么?”
“弟子不敢说。”抖了抖身子,子离竟向后微微移了一小步。常顾胜见此,摆手爽朗道:“不必拘谨,但说无妨。”
“那弟子。。。可直言了啊!”子离用余光贼贼的偷瞄了一眼常顾胜,想在其师傅的脸上发现什么,但他发现什么都没有。
除了那双刻薄的眼睛还是如此刻薄外,真的什么都没有。
“快说吧,莫要与市井娘们儿似得,扭扭捏捏,如何成就大事!”
“师傅,那弟子真的说了啊,您可不许生气。”
子离心里不放心,为了防止常顾胜变卦,他觉得很有必要先得到师傅的许可。毕竟自己的师傅与师伯的“威名”可是在苍冥宗内流传了许些年,甚至就连那些与苍冥宗相隔数千里远的其他宗门,也有着师傅与师伯的响亮名气。
“你再不说,休怪为师让你去后山修炼一个月。”
“师傅不要,千万不要让弟子去后山,弟子说就是了。”子离浑身颤抖,看其双脚隐隐发软,那弓型的腰肢弯的愈发厉害了。后山的可怕他心知肚明,他曾在那里修炼了半年,所以比起其余的天青峰弟子,他要了解的多,有体会的多。
在子离的印象里,后山只是一座山,一座生长在师门后面的大山。
山上有个巨大的岩洞,岩洞里有一块光滑的峭壁,而后洞里还可以在日间容下一束白光,除此之外,洞里再没有任何东西。没有床铺,没有动物,也没有食物,唯有时刻都能呼吸在鼻息里的空气。
可以说,让他去后山修炼,那就等于送他去墓穴。试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