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天佑此时正蹲在市集的一个小角落,四处打量着来往的人群。
钟天佑自幼无父无母,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不知道自己是几月几日生,只知道自己今年十八岁了。成天无所事事,也不是他懒,只是没想着找一份活干养活自己,都被人拒之门外,就连码头抗大包的都不要,可以说是从小受尽耻辱。只好想着歪门邪路来弄饱肚子,养活自己了。
钟天佑看着来来往往提着大包小包的人,自言自语道:“今天八月十五,你们过中秋。爷爷今天我也过中秋!”说完,还伸手擦了一下鼻子。其实八月十五的天气已经有点凉了,但是钟天佑还是穿着一身单衣,而且极不合身。仔细看的话,就能看出来这根本就是一件小孩子穿的衣服,只不过钟天佑找了好多破布缝在上面变成了一件大人穿的衣服,脚上的鞋子一个破了鞋底,一个破了脚面。钟天佑动了动脚趾头,十分落寞地说道:“晚上顺便再搞一双鞋子穿穿吧”
一个手拿糖葫芦的小女孩,一蹦一跳的走在父母的中间,十分高兴。舔着糖葫芦的同时还朝着父母笑一笑,十分幸福的表情刺激到了钟天佑。钟天佑神情黯然的看着这幸福的一家三口从自己的面前走过,随即低下头在地上画着圈圈想象着自己父母的模样,不禁的笑了起来,还落下一滴眼泪,但是立马擦干,抽了抽鼻子说道:“我才不羡慕呢,一点都不羡慕,一个人多好啊,无忧无虑”
其实钟天佑根本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每次思念家人的时候,只能照着自己的样子想象父母的样子,他曾经听过一个说书的说过,每个人的模样总是和自己的父母差不多的。钟天佑是被一个农夫捡到的,身上除了一张带有姓名的纸条便再无任何物品。农夫觉得可怜,自己也是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就把钟天佑收养了,可是好景不长,钟天佑六岁的时候,农夫便老死了,于是从那开始,钟天佑便又是独自一个人了。
钟天佑看了看天,寻摸着也差不多到时候了,街上的人也越来越少了,想必这个时候都回家做饭去了,于是钟天佑又想再等一会儿,等差不多了再去,正好能偷点现成的吃。
“龙哥,龙哥!这边这边,这小杂种在这躲着呢!”一个流氓模样的小青年大声叫道。
钟天佑听到这个声音,全身一抖,他对这个声音太熟悉了,知道自己又被这群富家子弟碰到了,又是少不了一顿打,爬起来就要跑。
可是这钟天佑从小就有一顿没一顿的,身体各方面哪能比得上这些天天大鱼大肉的富家子弟呢?还没跑多远,就被人一脚踹到在地。
钟天佑躺在地上摸着刚刚被人踹的地方说:“怎么又是你们?”
“嗬,怪你运气不好,又碰见我们哥几个了!”说话的是一个站在人群前面的青年,一身的锦缎,头插纯金制成的发冠,左手还拿着一把有着名家题字的扇子。
钟天佑没有说话,也不再跑,他知道自己根本跑不了了。因为那群人已经把自己死死地围了起来。钟天佑每次碰到这些人都只能跑,一是打不过,二是不能打。这些人都是这城里面的富人家的孩子。他早就忘记了自己是什么时候就被这些人欺负的,好像从有印象以来,这些人就一直在欺负自己。
“小杂种,见了我们龙哥,还不跪下?”
“我呸,你个小狗腿子叫什么叫!?”钟天佑一张嘴就把那个小流氓骂了一顿,又接着对李龙说:“李龙,你要打就打,少废话!”
“哈哈,我偏不打你!你们几个给我把他衣服扒了,老子今天心情不好,正好拿你这个小杂种解解气!”
那几个小流氓其实也都是富家子弟,不过家境却没有李龙的家境好,而李龙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了这伙人的老大。几个人听见李龙这么说,于是纷纷上前,准备扯掉钟天佑的衣服,让他光着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