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曾经翻动过这里的泥土,如果是白天,他兴许会发现异样。但黑夜中,他摸黑进行这一切,动作轻车熟路,想来不是一回两回了。
跟着他的那个男人没有进院子,远远躲在矮墙后看着这一切,并没有看得很分明,却见好就收地走了。
转身时他仰头望了一眼,看的是姒今的方向。姒今在黑夜中和他对视,仿佛彼此都发现了对方的存在,可是她清楚,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对方是没办法看见她的。
那人走得很果断,终于消失在了姒今的视线里。她便没有多放注意力在他身上,转而重新去看那个树下的农人。
农人做完这一切,仿佛很惶恐,身体是一个戒备的姿势,四下望了望才合起双掌念念有词。
他低头的时候,姒今看见他颈后有一道血红色的长疤,格外狰狞。
再过了一会儿,他不再有新的动作,捡起手电准备走了。
然而他低头推开手电的开关,往前面一照,一张毫无血色的脸就贴在他面前。女人的眉目清隽得仿佛是照着戏本子里的女鬼模样画出来的,吓得他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手电也应声而落,从侧下的角度勉强照出女人清瘦的身影。
隔着一段距离,他勉强能分辨出来,面前这个不知是人是鬼的女人有手有脚,也没有沾满血迹口吐长舌。条件反射带来的骇然平复下去,又翻滚成另一层阴冷的恐惧。
布满褶子的黝黑面孔上露出似害怕又似痛哭的表情:“晓殊,你别过来,晓殊”
他用地方话自言自语着,晦涩难懂的乡音,只能听得清晓殊两个字。
女人蹲下身捡起了手电筒,像照一个标本一样上下打量了他一遍,忽而笑了笑:“别害怕,我不是许晓殊。我叫,姒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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