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看起来还挺看重你的,怎么做到的啊?”
“啊?”孙清岷没懂他的用意,嘴里还含着一口面饼,“她以前被人害得可惨,后来我师父把她救活,就跟我们住。一起念经上佛堂的,几个月下来不就熟了。”
这些周岳是知道的,但是姒今怎么都不像交往一段日子就能跟人推心置腹的吧?
但是孙清岷笑得特别真诚:“你别看我今丫头脾气不好,其实心善着呢,我师父让她别杀生,她连个蟑螂都不踩。”说着又咬牙切齿,挥舞干瘪的拳头,“谁要欺负我今丫头,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收拾他!”
周岳咂咂嘴,觉得跟他是没法交流下去了,一踩油门,悍马凌厉的车形冲出街道。
接上了周思诚和姒今,后者穿了身暗色印花的棉裙加黑丝,三十多岁小城市妇人的打扮,一下把她扮老了十岁。她皮肤白,就像朵玉质婷婷的水仙套进枯壳里。
周岳嘴快:“怎么穿成这样啊?”
姒今正拨弄领口的窃听设备,力求掩人耳目。周思诚替她回答,第一沈眠婴年纪比她大,第二扮成熟点有气势,总比穿周念的兔毛雪地靴好。
一行人就这么上了路,车上气氛紧张,只有孙清岷还敢吭声:“要不咱们甭去了?人在世讲究的是断舍离,师父不都教过吗?”
姒今拈着领口,漫不经心似的:“我见过鹤年了,小和尚。龙华寺有他的毕生法力加持,背后的阴阳河又是块鬼地,他成了厉鬼不得超生,只能龟缩在那里。永生永世被困在那种地方,你跟我讲断舍离?”
周思诚在副驾驶座上调试设备,左耳插耳机,后排的对话通过空气和磁波一起传到。他像没听见似的,问周岳:“杨敬昨晚回沪安别墅之后,确定没出去么?”
周岳办起正经事来神态严肃:“没出去。盯梢的人有消息会报上来。”他摊开个比例尺非常大的特质地图,指给他看,“杨敬家车库后面不远就是条艺术街,我们藏在这个拐口,他要出来肯定经过这里,到时候再跟上去。”
“会跟丢么?”
“不会。我的车技你放心!”
孙清岷嚼这滋味,敢情就他一个人还在担心这担心那,他们个个都是秤砣做的心。
※※※
杨敬大约是八点出的门,先是去了一趟公司。写字楼出口多,周岳喊上人盯着,换了一辆不起眼的大众开。这下杨敬再出来,他隐匿进车流全无影踪,再跟上人也放心大胆许多。
眼看上了内环高架,周岳更放心了,扶着方向盘哼歌。
优哉游哉不像在跟人了。
周思诚戴着口罩,让他盯紧点。周岳挥手:“放一百个心,人跑不掉。”
话音未落,前面那辆宾利突然加速。这一段前面恰好是高架路口,杨敬的车突然下去,混进车流。地面车多,有点堵,司机显然意识到了有人尾随,见缝插针地换道,疯了般想甩开他们。
周岳刚想点一支烟,打火机都没掏出来,把烟往嘴里一叼,骂了声操:“这是回去的路,他上高架就是唬人的,这狗娘养的早知道爷在跟。”
飙车他在行,就是没在这么堵的路上飙过。几次都是峰回路转差点撞个车毁人亡,杨敬的宾利车一直在前方五十米内,时近时远。开了一段进了条岔路,两边都是中学,没到放学时间,路上没几辆车。周岳急转一个弯,没刹住,迎头追了宾利的尾。
孙清岷在后面左摇右晃被甩得胆汁回喉,突然一下磕了脑袋,怯怯探出半个头:“这,撞了?”
周思诚脸色凝重:“撞了。”
撞了不要紧,重要的是姒今不能被发现。
前面那辆车的车门开了,下来一个司机,还戴着墨镜,查看了刮蹭情况,就来敲周岳的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