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女人几乎可以断定就是墓主人本身。
可是这是姒今的墓,她当年短短一生全都用在亡命天涯上,哪有时间完成这么多隆重的祭祀?
周思诚腹诽:她不被当做祭品烧了不错了。姒今说她的乡邻视她如洪水猛兽,又怎么会为她打造这么精致的一个墓室?
姒今这时已经走到这间空旷墓室的最里面,靠近那个石棺。
他试探着靠近她,依旧没有受到任何阻力,轻轻松松走到她身边,替她照亮这个棺材:“这就是你长眠的地方?”
“像吗?”姒今戏弄似的一笑。
实话说,“不像。”
“那就不是。”姒今轻佻地屈起手指敲上棺材,结果一接触就像被烫到了似的,怨毒地收回来。
周思诚摸上去,毫无反应。他一下子想明白了,这里的机关都不是用来防贼的,而是用来防姒今的,所以他走过来平安无事,姒今看上去不动声色,其实不知经历了多少。
唔,所以她刚刚那些拿他当人肉垫子的话全都是假的,其实只是想让他走在前面,不要看见她强撑着的样子?
他想起在张家别墅她被《往生咒》击中时痛苦的那一下,突然有些怜悯她。她一路走过来也该很痛吧,只是恨那些人,所以才走得那么有气节。他们当年那样对她,如今却全都寿终正寝了,她想居高临下地俯视一堆枯骨,以全心中的郁结。
姒今啊姒今
他说出心中的猜测:“这是哪个祭司的棺木吗?用来镇压你?”
姒今甩了甩手,脸上的恨意一闪而逝:“没有啊,一个窃铢小人罢了。”
她向来不露声色,很少流露出这样显然的憎恶和敌意。他居然有些感兴趣,想看看这个被她恨成这样的人长得什么样。但再一想,这么多年了,就算打开棺材也只能看见一堆朽骨吧。
姒今看透他心中所想,讥笑地说:“怎么,想瞧瞧里面的人长什么样啊?”
周思诚低笑:“时隔多年无缘得见,是挺遗憾的。”
姒今昂头嘲弄:“想见就见呗,总能见到的。不过这里头是个空棺,你要想在棺材里头见她,算盘可就打错了。”
她好像对这个棺材极度憎恨,又奈不了它何,所以一直在这里徘徊逗留。
周思诚也觉奇怪,两人这一行显然是来找她的棺材的,她现在停在这里算怎么回事呢?再一探,这条路到这里就算到头了,墓室里也没有任何的门通往其他地方。
他用手电照着四壁,问她:“这个棺材是你死对头的,那你的在哪里?”
姒今坐在地上全然不关心的样子:“我的棺材早没了。你见过的那个徐复兴,他祖上还跟我挺有缘分,经手过我的棺材。”
周思诚觉得荒谬:“这些盗墓贼没摸到古董,把你的棺材给卖了?”
“也不是。棺材都是石棺,值得了几个钱?”姒今笑他无知,“你不知道么,黑市上有一些主顾,有特殊的癖好,爱收尸体。”
她也不管这话题在一个墓里聊起来有多骇人,拿来当笑话跟他说:“尸体当然不能是朽成桔皮的,得是那种经过特殊方法,经历百年以上却不腐不朽的尸体。昆仑山据说挖出来过,水晶女尸棺,卖出去好几百万呢。而且得是女尸才值钱,样貌好的更是有价无市的极品。”
而她是个魅,死后自然也是不会腐烂的,尸身栩栩如生,有如真人少女。
她一脸炫耀自己身价多高的表情,把周思诚看得连连苦笑。
他想到她曾经被当成这种商品倒卖过,不知该觉得怜悯还是可笑,试探着问她:“这就是你在上海被挖出来的原因?”
姒今看起来挺得意,笑着说:“是啊,我从这个墓出去就慢慢有意识了,动动手指让那个转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