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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一颤,又摇头,说:“不认得。”

    周岳都看在眼里,起身又倒一杯茶,就拍在孙秃子面前,溅了半杯水:“这演技,能耐啊。这时候了还跟爷装蒜,你就演着吧,到时候见了青叔,老子搬张条凳看你演。”

    周岳摔门出去,周思诚的电话正好到。

    对方的声音很低,斯文礼貌,深听又总觉得漫不经心:“怎么样了?”

    “还赖着账呢。不过瞧这模样,等见了人估摸着就好了。”周岳的声音浮着一股没来得及压下去的火气,慢慢地才平复过来,小声道,“哥,就这么个瘌痢头,真能治好念念的病?”

    “走一步看一步。”

    周岳喊了声哥,又没了下文。

    周思诚那边传来走动的声音,嘱咐他:“该和念念说话了。我把电话给念念,你说完了就挂电话。”

    周岳就势在走廊尽头坐下。偏远市县的宾馆条件差,日落时分,走廊灯昏暗得只能照亮一个轮廓。周岳整个人蜷在角落里,吸了一口气,慢慢地说:“念念,今天是11月11号了。他们都说是光棍节,你知道爷我不爱过节,别说光棍节了。你醒醒吧,你要能醒醒,什么孙秃子孙麻子孙瞎子老子通通给你找来”

    他说到这里突然哽住了,听筒里传来心电图机缓慢又有节奏的“滴c滴c滴”声。周岳眼眶通红地仰起头,按断了电话。

    另一边,映在女孩脸上的光暗了下去,周思诚也收回了手。

    周念的皮肤苍白,嘴唇没有血色,毫无生气,就好像是谁比着她的样子做的一个人形娃娃。周思诚替她把床头的盆栽浇了水,在她床边坐下,双手□□口袋里闭目养神。

    最近的事一件件从他脑海里像胶片一样滚过去,孙清岷找着了,青叔的吩咐算是完成了一半。接下来一半,看命吧。

    一道浅浅的红光陡然亮起,自周念纤瘦白皙的手腕上一直延到手心。这道红纹如跗骨之蛆,随着她几不可闻的脉搏寸寸生长。

    恍惚间,又进一寸。

    周思诚蓦地睁开眼,环顾四周,静得只有心电图机的声音。

    滴,滴。

    ※※※

    周岳把孙秃子带到上海,当天去了长风疗养院。

    孙秃子一个人进屋见青叔,周思诚和周岳一起守在外头。

    周思诚今天没穿正装黑色风衣里一件薄薄的浅驼色毛衣,领口露出清瘦的锁骨。他双手插在风衣口袋,坐在金属椅上闭目养神。疗养院里的护士端着瓶瓶罐罐路过,难免都要多看几眼,偶尔有人惊动他,他也只睁开眼礼貌地笑笑,没一会儿又阖上。

    他这样子哪是在等消息,简直像个等着拍大片的男模,加班加点累得精疲力尽,依旧要保持一张堪可入画的脸。

    周岳站不住,猛地坐他对面,语气难免带埋怨:“你倒是沉得住气。”

    周思诚没睁眼:“人不是找着了?”

    “找着了,是找着了。”周岳像只无头苍蝇,“可那孙清岷一头咬定自己不认识什么青叔。倒是提过什么大师兄,听着像青叔,可是再一问,他说他大师兄二十年前就死了。死了啊,哥!这能是青叔吗?”

    “等会儿不就知道了。”

    “哥!”

    “今天看过念念了么?”

    周岳泄下气:“没。”

    周思诚睁开眼,声音低沉:“去看看吧,楼下二零三。”

    周岳刚走,孙秃子开了门,面色阴沉,示意周思诚进屋。时候不早,冬季天黑得快,屋子里没拉窗帘,玻璃窗外已是漆黑一片,城市的灯光像打碎的一面棱镜,散在四海八方。周思诚站在床前,侧对着窗外夜色,喊一声青叔。

    床上的男人六七十岁的年纪,原本是做他爷爷的辈分。但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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