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笑的。”淼淼紧咬着红唇，带着一丝不解问道。

    顾歆宸沉缓出声。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笨。”还是以前那般傻得有些可爱的淼淼，是独属于他的淼淼。

    淼淼闻言，却是不由自主的红了眼眶，仿佛是心里隐秘的伤疤突然被毫无征兆的揭开。

    是啊！她很傻，因此才会错爱八年，将自己所有最美好的时光，通通都给了眼前这样一个，深不可测，模棱两可的男人。

    一方面给与他致的温柔宠溺，另一方面，亲手送她步入黑暗深渊。

    顾歆宸犀利的眸光，在淼淼身上轻扫而过，便注意到了淼淼微微起伏的情绪。

    心念微动，不由将落在淼淼腰际处的手收回，继而微微挑起她尖俏的下巴。

    虽然周边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但是淼淼还是可以清晰的看到，顾歆宸璀然的星眸。

    正如顾歆宸可以看到她微红的眼眶一般。

    几乎是不可抑制的，顾歆宸只感觉心头窜起一丝邪火，而后俯朝着淼淼的红唇凑去。

    似乎只要一吻，便可以抹去她隐藏在眸底的谦卑和无助。

    淼淼依稀看到朝着自己红唇靠近的轮廓，身下意识的往后退去，只是顾歆宸的另一只手还停留在她玲珑的腰线上，迫使她不得不微微挺身相迎。

    唇瓣相接的瞬间，淼淼只觉得脑海里突然一片茫然，空洞的苍白。

    她的小手，还搭在顾歆宸的脖颈处，两个人的姿势暧昧至。

    如果此刻不是一片无垠的黑暗，淼淼铁定会找个地缝钻进去，只是可惜，即便是伸手不见五指，远处依旧有一双灼亮的眸，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舞曲悠扬缓慢，进入最后的收尾阶段，淼淼感觉这场仿若凌迟的酷刑，终于走到了尽头。

    她微微松了一口气，手从顾歆宸的脖颈处收回，转身欲走。

    彼时，灯光骤然亮起，，逼退所有的黑暗。

    淼淼留给顾歆宸的，便只有一道纤细的背影。

    在深黑色的瞳孔里，一寸一寸的碾压成灰。

    明明只是跳了一舞曲，可是淼淼却觉得如同经历了一个世纪那般悠长的时光。

    她回到之前自己坐的地方，而后径自拿起还不曾喝完的果汁。

    “淼淼，怎么不喝酒？”卫蓝似乎也是一曲罢，拿着精致的高脚杯走了过来，远远的就扬起一张笑脸。

    纯粹无比。

    淼淼低头，看了看手中色泽鲜明的果汁。“我习惯了果汁的味道。”

    淼淼的声音轻柔，落地无声。’卫蓝敛眉，便不再说什么，只是浅饮着杯中猩红的酒液。

    之所以习惯了果汁的味道，并不是说淼淼不能喝酒。

    曾经为了和顾歆宸站在同一高，比肩而立，她可以尝试着千杯不醉。

    只是每次喝不到两杯，顾歆宸都会命人将红酒换为鲜榨果汁。

    以至于现在，即便心灭成灰，依旧还是忘不了果汁的味道。

    淼淼并不觉得自己会是一个十分念旧的人，她心里始终觉得，她不过是忘不了顾歆宸带着自己的伤害。

    她一遍遍的提醒自己，那个男人是毒药，是她所不能触及的。

    事到如今，她后悔不已，他却偏偏不可预料的再参与到她的生命力。

    卫蓝看着淼淼始终小心谨慎的眸光，心里多多少少泛起一丝心疼的意味。

    淼淼和顾歆宸之间的事情，她只是从封南夜那里了解到凤毛麟角，似乎每次当她问起顾歆宸对淼淼究竟抱着何种感情，封南夜始终都是一笑而过，从来不曾给与一个肯定的回答。

    而今，看着顾歆宸看向淼淼的眸光，她似乎突然有些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