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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紫染恍若失了魂一般,步履蹒跚地朝里走去,每走一步,都要耗尽一分力气。

    灵堂中央横着一口红木棺材,四周布置都是纯白的一片,香火烧得正旺,熏得人双眼朦胧。苏紫染走进去,满溢的泪水终于掉了下来,就像断了线的珠那般,止也止不住。谁知她前脚刚一踏入灵堂,迎面就是“啪”的一巴掌,伴随而来的,还有一声暴怒的呵斥:“不知廉耻的东西,你还有脸回来!”

    苏紫染身形一晃,怔了几秒,头脑终于清醒过来,冷冷一笑。

    瞧,这就是她的好父亲,天阙皇朝的宰相苏陵川。此时此刻,他的模样就像一头暴怒的狮,哪里像是父亲看女儿,分明就是恨不得吃了自己一般!

    不用说,在她离开相府的时候,继室那母女人还不知道怎么编排她了吧!

    苏陵川狠狠地瞪着她:“老君疼了你那么多年,临死前还念叨着你,却连你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你这个不忠不孝的畜生!”他咬牙切齿地骂道。

    苏紫染呼吸一滞,整颗心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揪着,痛得她全身无力。

    不可否认,他骂得没有错。若是她早些找到玲珑珠,或是她干脆一直陪在老君的身旁,就不会留下这么多的遗憾。此时此刻,别说是治好老君的病了,她就连那个慈祥的妇人最后一面也没见到啊!

    眼帘一抬,对面,继室母女人个个泪流满面,却无一不是带着幸灾乐祸的诡异眼神。

    脑海中,一个大胆地猜测突地成形:或许,老君并不是自然死亡

    从她得到消息出府寻药,到她林间采药几乎清白被毁,再到此刻老君病重不治,这一切的一切,怎么看都像一个早有预谋的圈套!

    继母齐环渊唇角半敛,梨花带雨的脸直直朝苏陵川肩上靠去:“老爷,你也别说紫染了,说不定,她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儿给耽搁了呢?”

    苏紫染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或许不认识这位继母的人还会当她此刻的劝说是好心,可相处十几年,自己又怎么可能不了解她的为人?只怕是自己被爹打死了,这女人能放天夜的鞭炮庆祝吧!

    果然,这看似劝说的话,却让苏陵川心头的怒火烧得更旺,他狠狠一啐:“什么重要的事!什么事能比见老君最后一面来得重要!”

    “就是啊,我都替老君不值,这么多年,就养了这么个白眼儿狼!”

    一道尖锐的嗓音划破耳膜,即便是不看她,苏紫染也知道这位平日里骄纵蛮横的大姐此刻会是什么表情。母女俩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唱得可真是出好戏!

    她不想在老君棺前与她们争吵,强忍着怒气一言不发,默默地走到老君灵前,直直跪下,磕了个响头。苏陵川见她这般不理不睬的模样,腾地一下冲过去将她拎起:“给本相老实交代,你这几日到底去了哪里!”

    “爹爹”苏紫染喃喃出声。苏陵川大掌一抖,为她这突如其来的亲昵称呼,想起了她那个倾国倾城却早已香消玉殒的娘。“女儿只是为老君采药去了”她满脸委屈地看着苏陵川,晶莹的泪滴滑落无声,她伸手从袖中取出紫穗,平放到苏陵川的面前,“爹爹你瞧,这是女儿帮老君采的药可是可是没想到”

    言语艰涩哽咽,后面的话,她再也说不下去。

    苏陵川喉头一哽,手下的劲道缓缓松开,张了张唇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可是过了半响,也不见他言语,最终转身离开。

    一时间,灵堂中,只剩下苏紫染和继室母女人。

    苏陵川一走,苏紫染就蓦地变了脸色,原本带雨梨花的小脸顷刻阴鸷得吓人,冷冽的视线猛地朝着齐环渊射去:“夫人还不走,是等着老君来找你吗?”

    齐环渊身一抖,眼神闪烁。

    她何曾见过苏紫染这个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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