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山间响起一声笛声。
“凛哥哥,这笛还你。”箴倾收起了平日成熟老练的样,像个小孩一样嘟着嘴,双手把金笛递给凛。
“你留着,有事找我就吹响它。”凛面无表情,也不接笛。
“难道我在千里之外吹笛你也听得到?”箴倾笑着反问,还是坚持要把笛还给凛。
“听得到。”凛抛下个字,不等箴倾回答,跃上树枝而后不见了。
“哎”箴倾叹了口气。
她不怀疑凛说的话,可正因如此,她不愿凛为了报个恩,把自己一辈困在某个地方,只为等那一声金笛响起。
箴倾把笛放在附近的一块大石头上,转身离开。
箴倾信步走回自己的院,远远看见月光下的一身白衣,心中涌起一股厌恶,无声绕道而行。
“箴倾师,就这么讨厌我么?”华沧行抢到箴倾前面,淡淡地笑着问道。
箴倾不予回答,绕过华沧行径直走。
“师,你看今晚的月亮多漂亮啊,如此良宵不与情人多呆一会?”华沧行也不恼,和箴倾并肩走着。
箴倾稍稍转头瞟了华沧行一眼,仍旧不说话。
“明日你可是要入宫了哦,很有可能你们此生都不能再相见了哦。”华沧行继续拿言语激箴倾,他真的很想看看箴倾除了漠然之外的表情,比如愤怒,比如难过
箴倾有点不耐烦,停下脚步,直视着华沧行。华沧行也不躲避,迎上箴倾的目光。两人就这么在月光下静静地对视着,突然华沧行忍不住笑了,道:“师,你的脑袋真的很圆。”
箴倾心里十万匹神兽呼啸而过,脸上却淡然道:“那是自然,不像某些人,脑袋被门夹过。”
华沧行不接箴倾的茬,转而问道:“你是何时识破的?”
“技术不过关就不要把假脸往人家身上蹭。”箴倾缓缓答道,心里却是得意,作为职业大盗,精通易容之术是必须的。
“师如此聪慧,看来定能在后宫游刃有余了。”华沧行一脸自己没选错人的表情。
“你觉得我会为你所用?”箴倾冷笑。
华沧行撅起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箴倾不再理会,往自己禅房走去,走出了大概五十米,箴倾举起了右手。
看着箴倾做的奇怪的手势,华沧行很是疑惑,着箴倾的手势,对自己竖起了的中指
次日天微亮,箴倾与几位长老一同坐在议事堂里。
厅中立着的,都是守字辈的弟。
昨天事态平息后,住持和监院要被送入宫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
“这几年,我这住持当得很是逍,也没为本寺做过什么贡献,实在惭愧。如今,在我退位之前,想为凌云寺做件事情。”箴倾顿了顿,说:“我要把凌云寺由位入门弟接任住持之位的规矩废掉!”
此话一出,厅中议论纷纷。
“住持,这可是本寺年寺规啊。”一个长老说道。
“万万不可啊!”又有一位长老阻止。
“且听我说,住持之位关系重大,如果按照旧规,很多住持怕所托非人,不敢轻易收弟,就像我师父,年已过,才收了我这么一位弟,她这一辈也就一共收了两位弟,不利于本寺的发展壮大。且若是当住持者一直遇不到合适的人选,且又突然西去,岂不是后继无人?”
这确是个道理,还有一点,虽然旧规免去了寺内派别之争,却也不免同一师父之下的徒弟相争。
箴倾身体的原主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被箴鉴推入山崖的,但此时箴倾也不好提这一点。
“住持之位当由众弟一起推选,且由住持与长老最后选定,毕竟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按照旧规,要在一时之内选出下任住持,实在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