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过了炎夏,李淳领着念云等人进宫那日是重阳节,秋高气爽,大雁南飞霞举的吉时利日。
朝日辉辉,上午的日光带着秋日温暖的意味照耀在富贵堂皇而明晃晃的皇宫,煌煌如金子般闪耀夺目,明明是个秋日,却春和景明得很。
一入城门,径直走入宫中,满目的飞檐卷翘金黄水绿,在曜日下闪着五彩的光环耀眼得人睁不开眼睛,折出万万千千靡丽流光光芒,四处似是黄金搭建的银墙玉门,透着一派富华,天下太平国泰民安的盛世之气,盛世华章之陪衬物罢。
越走,便见着一群群皆是清一色衣裳的宫女。
“我还以为皇宫里的人穿得有多华丽呢。”若珣“啧啧”叹道,“就这皇宫还不错。”
“莫要胡言。”念云瞥了她一眼,早早便告了她宫中规矩严谨,非寻常可比,让她注意些,可这丫头,便是左耳朵进右耳多出啊。
“哎呀,我怎么觉得只是某个人破烂流丢的模样呀,不知道鉴貌辨色,也没见到什么才是场面,什么才叫做有钱。”黄初走在李淳后面,见若珣正说得不亦乐乎,忍不住打话讥笑道。
“我说黄初,你可不可以不要什么时候都有你呀。”若珣扬一扬脸回道。
“什么叫做什么时候都有我,我是专程保护王爷来的,和你在一块儿,才是一大愆呢。”
李淳“咳咳”一声,二人皆识相闭口不言,但不免还是大眼瞪小眼吵闹。
一个奴才过来行礼,“见过广陵郡王,广陵郡王妃。”
“哦哦,你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林禄,我认得你。”李淳笑道,恭敬十分。
林禄客气道,“广陵郡王哪里话,能得郡王劳挂才是奴才的福气,皇上让奴才特地来领两位入座,这厢请。”
李淳笑着,与念云同去。
林禄在左边领着,“郡王的大名奴才是知道的,再者皇上对郡王什么样子,奴才是个明白人。”他分明话中有话,念云轻易解读,皇帝钟爱李淳,若他日将李诵废了,间接立了李淳也并非不是常事,李诵当了二十余年的太子,也并非见得皇帝对他有几分好。李禄这样殷勤,不过是想得个好处罢了。
李淳倒是客气得很,“公公哪里话。”
林禄笑着,在李淳身边附耳几句。
念云未听到,却猜到了是些什么。
她心中在想,皇帝这样钟爱李宜,皇位又怎会传给李淳无非是想虚张声势,将这个烂摊子丢给李淳来弄,自然众人皆把剑指向了李淳,聪明的人心里自然有分寸,可惜那些自作聪明觉得自己有几斤几两的人反倒来讨好李淳了。
一路走着,到了殿内,里面的设宴更是奢华气派。
满坐寂然,念云与李淳同坐,挨着皇帝近了些,想必是皇帝的意思。宾客已到不少,独独等着皇帝一人了。
“陛下驾到。”公公一声嘶哑的叫声翁在殿内回响,殿内一下子死寂。
众人皆跪下行礼,若珣见黑压压的一片,郑重的很,也连忙下跪行叩拜大礼。
皇帝含着笑意招手让众人起身坐下,“无妨,不要这么客套了,今日朕请的都是皇亲国戚,大家不必太过拘束拘谨,只当是在家就好。”
念云微微抬首去看皇帝,他已是个白发老者了,身着黄袍倒显着皇家气派十足,面庞冷峻得渗人,却又慈爱的像个有爱的老人,一举一动稳重得很。一旁坐着的中年女人,应该是皇后了,几分浓妆艳抹,容光焕发,一身明黄凤袍,上面翟凤牡丹锦绣着,文彩辉煌,与皇上的龙袍相映成辉,她虽不再青春,却很有几分姿色,眉宇间气质盎然,不愧是母仪天下的女人。
“淳儿啊,你伤可好些了?”皇帝面带笑容道。
“多谢皇祖父关心,好多了。”李淳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