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念云起身更衣时,已是快向午了,秋日的阳光倒也柔柔的,从窗外射进来,映在屋内圆木小桌上,煌煌一小片。
念云只觉身体有些酸疼,想必是昨晚累罢。
到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不禁愣神。若珣用银梳拨弄她的青丝,十分小心,念云倒不在意什么,道,“今天怎么不早些叫醒我?”
若珣继续梳着,说道,“小姐你昨晚一夜未睡好,絮絮不止地呓语。”
“呓语什么?”
若珣沉思少倾,才道,“是些什么人名,什么若的。。。。。。似乎是叫郑若的,您嘀咕了半天,奴婢原是想叫醒您,可是您早说了,不用理会您。”
念云低回婉转,握住她停留在发尖的瘦纤的手,“你也是累的,若我天天睡不着,你不也累坏了,以后不必守在我身边,这样我就不至太牵挂你了。”她句句透在肺腑,心切相当。
若珣听她一番话,至此泪意满庞,“小姐。。。。。。”想言语什么,竟一时无语相对。
“也罢,你不必太在挂心。”念云拍拍她的手,似是以慰她心。笑吟吟地转了话道,“我娘亲康健如何?”
语毕,一个丫鬟急匆匆跑进屋来,“不好了,老夫人晕倒了。”
念云心中一颤,顾不得其他,忙向郭母那屋疾步而去,心想不要出什么事才好。娘亲向来身体康健,只是近几日确抱有恙。穿过长廊,转角到郭母屋。到时,已有大夫在诊治,还有几位在候等。郭父在一旁急得焦头烂额,似火焚眉头般急切。
念云只是在床边候着,面上安静沉稳,但心中已是澎湃万分,可也默不作声。那老大夫按脉寻看,沉思片刻,起身向郭父道,“大人,老夫人这并非是病,而是中了毒。”
郭父大惊,脸色渐白,急如火道,“那大夫有何办法?”
大夫仔细道来,“诚然中了毒,但也不深。想必是吃了什么东西,可否让老夫看看老夫人近日的菜谱?”
郭父示意一旁的丫鬟。
未几,丫鬟回来了,但却并未带来什么,她惶急说道,“菜谱不见了,连做饭的那个新来的厨娘也不见了。”
“啊!”郭父瞪大了眼睛,面上汲汲。
念云心想,这事突发,一定是有人陷害娘亲,难道是那个厨娘,但中间并无有什么深仇大恨,他为何要之娘亲于死地,是故意为之,还是无意,或者还另有隐情。。。。。。
大夫道,“老夫人若不再食用,悉心照料,想必会慢慢好转,大人不必恼心。”
“谢谢。”郭父敬意。“小顺子,送大夫出府。”
大夫颔了颔首,有小顺子领着恭敬的出门去。
郭父连忙转身去探已似奄奄一息的郭母,眼里满是辛酸。
念云又何曾无动于衷,心里有诉不出的苦。
走在院落里,已是落叶纷然的时节,那叶如枯蝶翩然起舞,优哉游哉,也别有一番风味。
本是个深秋的日子,一片黯然的样子,落叶,枯木,倒让人有了极度寂静的感觉,也沉思出了不少人世大论。不过,郭母的事来的如此突然,到让念云有些手足无措。这光景也无心欣赏罢。
“小姐,你不必太过难过,老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安然无恙的。”若珣在一旁劝慰,安然如素的念云只是微微叹气。
“听说几里外有个佛寺,可灵着,不如小姐去试试,一来为老夫人祈福,二来舒舒心,小姐你看如何?”她煽惑道。
念云不言语,只是点头。
佛寺前,钟声袅袅,一阵一阵的。一旁的香炉内,插着几根香火,已点的不剩多少,一个小阇梨在一旁打扫。人来人往,想必这寺的信徒不少。
进了寺,佛前香烟馥郁,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