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但哗哗水声仍是扰得人不得安宁。两人吃了干粮轮流守夜,苏蔴值完前半夜就去睡了,睡得挺不舒服,第二天起来眼圈黑成了熊猫眼。
本想照着斯祺说的走应该很快就能找到翼族聚居地,结果两人走了好几天都一无所获,带来的粮食已经吃得干干净净,今夜还是宿在河边,却不得不打水里的鱼的主意了。
趁天还没黑,仲腆削尖了一个长树枝准备下河插鱼,水流不算小,他拔了几根树须野草捆成麻绳绑在自己身上,另一头交给苏蔴抓住,以防被冲走。
流速快的河流不好抓鱼,忙活半天终于插上几条,从河里上来时身上已经全部湿透,他干脆脱了架在火边烤。已经进入冬天的傍晚冷风飕飕,苏蔴从背包里拿了换的衣服让他穿上,望眼欲穿地等鱼烤熟。
突然高处的树梢被大风扬起,茂密的林叶摩擦作响,两人警觉地看向天际,只见急速晃动地树梢后出现了几团巨大的黑影,黑影呈倒下的十字,两边挥动,十分诡异。
仲腆果断扔了手中的鱼吧苏蔴拉到背后,傍晚的余晖自黑影背后照射而出,逆光看去分辨不清面目。
黑影寻着火光稳稳落在河边,借着火光两人终于看清来者是谁——人的身体,两只双臂却是鸟的翅膀!
落下的总共有三人,灰黑的翅膀大大张开示威于人,为首者还不停煽动羽翼,火堆里烧烂的木渣残灰直往两人脸上飞扬,两人不得不抬手遮挡。
已经退到河边,退无可退,三个翼族人才收了威势,踱步走到熄灭的火堆前,拿起几条半生不熟的小鱼看了几眼,转而怒瞪两人:“谁允许你们在我族领地杀生?”
苏蔴不由心惊,心想怎么办,不小心触犯到别人的禁忌了。
仲腆暗示她冷静,对来人斟酌道:“抱歉,我们才来这里没多久很多事都不知道,冒犯到你们实在是对不起。”
“外来者?”为首者斜眼把两人观察了一遍,觉得两人倒是会说话,手上还拿着鱼,无趣地摆摆手说,“算了算了,这一次就不跟你们计较,快点离开。”
仲腆道了谢,用非常恭敬地姿态把地上的背包拾起,然后退到树林里。
走得远了些苏蔴悬着的心才放下来,刚才那三个人好吓人,差点以为他们下一秒就要动手,说好的翼族人有神力、好相处呢,怎么感觉这么凶。
可没走几步仲腆忽然拉住了她,低声说道:“我们回去看看,感觉不对劲。”
苏蔴千万个不愿意,可还是被他拖着往回走,脚步放得极轻,快到河边的时候已经已然可以看到被重新生起的火堆,三个翼人收了翅膀围坐在伙伴低头不知道在干嘛。
等近到不能再近的时候她终于看清了,那三个翼人在吃他们抓上来的鱼!
她捂住嘴不敢出声,仲腆拍拍她一起悄然离开,在极度震惊中不知道跑了多远才停下。
“说好的……不杀生呢?”
仲腆皱眉道:“难道因为鱼是我们杀的,所以他们可以没有顾忌随便吃?”
苏蔴摇头不解:“吃鱼就不算杀生吗?”至少她的认知里是算的。
“也许吧。”
“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苏蔴摸摸饿得咕咕叫的肚子,气不打一处来,“那现在怎么办,没东西吃了。”
“怎么没,当然有,”仲腆挑眉,蹲到一棵倒下的枯树边,把树搬开,一团团蜷缩丑陋的虫子赫然出现。他笑得邪魅,惹得苏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吃这个呗,不生火,他们发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