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顾雨娘忙活着收拾碗筷，金东凌欲上前帮忙。

    “东凌，你在一旁站着看就可以，不用帮忙。”顾雨娘可不放心金东凌端碗筷。

    “我可以学。”东凌坚持帮忙。

    傻子的别扭劲又上来了。

    不打碎几个碗，估计傻子会一直坚持帮忙。顾雨娘一咬牙，轻声说道：“那好吧，你来端。”

    东凌将手中的面人放入怀中，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顾雨娘手中的碗筷。朝厨房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在临近厨房时，顾雨娘听到了预料之中的碗筷落地声。

    杜桂花匆忙跑出屋，心疼地望着地上已成碎片的碗，再转头望了一眼满脸歉意的金东凌，责怪的话语没有说出口，而是默默地打扫干净。趁着东凌和顾雨娘没注意时，偷偷抹了把眼泪。

    金东凌低头认错，“对不起。我真没用。”

    一脸歉疚。

    “东凌不是你没用，而是有些事情，你确实做不好。我们不怪你。你没受伤吧？碗碎了，我们可以再买，只要没伤到你就行。”顾雨娘安慰道。

    只希望这一次之后，东凌能少帮倒忙。

    顾雨娘的话语，听到东凌的耳朵里，是那么柔和那么温暖，以前从来没有人这么安慰过他。他抬起头低声说：“我没有受伤。”

    说完，又低下头。

    “那就好。”顾雨娘望了一眼杜桂花。

    杜桂花没有吭声，径直回屋。

    “是因为我傻我笨，才做不好这些事吗？”东凌跟在顾雨娘身后问道。

    “不是，东凌很聪明，比如我不会捏面人，而你会捏面人。但这不能说明我傻我笨。同样的道理，我会收拾碗筷，而你不会收拾碗筷，也不能说明你傻你笨。”顾雨娘相信东凌多打碎几次碗，肯定能学会收拾碗筷，甚至学会刷碗。可目前家里的情况，不允许这么浪费。

    经过顾雨娘的开导，金东凌立马从自卑中走出来，“我捏面人，雨娘刷碗。”

    “好。”顾雨娘微笑着回应，确切地说是刷筷子，因为碗都被打碎了。

    金东凌从屋中搬出一个小板凳，拿出剩下的面团，揉揉捏捏，开始捏面人。

    顾雨娘洗好筷子，嘱咐东凌暂时不要进屋。

    她进屋找娘说话。娘这会一定还在心疼那几个碗。

    杜桂花见自家闺女进来，低声说道：“唉，雨娘啊，以后还是别让东凌帮忙干家务了，说实在的，碗打碎了，疼得娘的心肝都颤啊。但转念一想，咱们能吃上这么好的饭菜，都是托了东凌的福，娘也就不怪他了。等明天你陪东凌去镇上捏面人的时候，记得买几个碗回来。”

    碗被打碎，她特别心疼，但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摸一把眼泪，这事也就过去了。

    “好咧，娘，您真好。”顾雨娘知道这几个碗在穷人家的分量，娘能这么想，已经很不错。

    杜桂花露出慈母般的笑容，开始做针线活。

    顾雨娘趁机将那天藏起来的女式鞋底子拿出来，“娘，你看，这四双鞋底子是东凌特意为你和我挑的呢。”

    杜桂花接过鞋底子，轻轻点了点顾雨娘，“行了吧？东凌端个碗都能打碎，还会挑鞋底子？肯定是你让他给我们买的。以后可不许这样，我们不能因为东凌傻，就让他往我们家花这么多银子……”

    听着娘的碎碎念，顾雨娘昏昏欲睡。

    “娘，我有点困了。”

    “困了就睡一觉。从你额头受伤后，白天你就没好好躺在炕上休息过。”杜桂花将炕上的衣裳、碎布、鞋底子等物什，收拾到一边，给顾雨娘腾出空。

    顾雨娘躺下，看着娘做针线活。

    “娘，你能给我讲讲我姥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