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娘……雨娘……你醒醒,你快醒醒。”杜桂花声嘶力竭地哭喊着,生怕自家闺女会离她而去。这些年,闺女与她相依为命,若是闺女有什么三长两短,她将再没有信念活下去。
王寡妇立在一旁,一脸心疼的模样,转身出屋,回到自己家。她知道雨娘家穷得叮当响,肯定没钱请大夫。毕竟雨娘是她看着长大的,她怎么忍心不管雨娘,毫不犹豫地从家中拿上所有积蓄,一百文钱,再次回到雨娘家,提醒道:“桂花啊,先给顾雨娘请个大夫看一下伤口吧?”
顺手将那一百文钱替给杜桂花。
杜桂花顾不上推辞,接过铜板,更顾不上擦眼泪,感激地说:“王嫂子,你对我们娘俩的好,我杜桂花没齿难忘。以后一定报答你。我马上就去,麻烦你帮忙照看一下雨娘。”
王寡妇点点头,“放心吧。”
杜桂花还未转身,顾若雨从昏迷中醒过来,朦胧中她听见哭泣声。此时的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炕上,望着眼前哭成泪人的杜桂花和一脸担忧的王寡妇,还没来得及仔细打量,她的心脏便猛地一颤,属于原主的记忆,瞬间浮上脑海,嘴巴不受大脑控制地已然喊道:“娘,王大娘。”
“雨娘,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娘去给你请大夫。”杜桂花擦了擦眼泪,转身欲往外跑。
王寡妇亦是抹了把眼泪,哽咽着说:“好孩子,醒过来就好。以后可别再干这样的傻事,等你娘年纪大了,还指望你伺候呢。”
顾雨娘知道家里没钱,虽看到她娘手中的铜钱,但刚才隐约听到,好像是王大娘借给她娘的。再说,即便请来大夫无非也是包扎一下,喝点中药,可她根本喝不了又黑又苦的汤药,还不如将钱省下。
“王大娘,我以后不会了。娘,先别急着请大夫,不过碰破点皮,没什么大事。您再去帮我退一次婚吧,我宁愿此生不嫁,也不愿被那龌龊的村长亵渎。”顾雨娘躺在床上柔柔弱弱地说道。
杜桂花担忧地望了自家闺女顾雨娘一眼,生怕她再想不开撞墙。
只见顾雨娘神情如常,已没有了之前那寻死觅活地莽撞之色。杜桂花一抿嘴一咬牙一跺脚,“好,雨娘,娘听你的,再去退一次婚,娘现在就去,你撞得是张家的墙,差点没命。想来张家也不会再为难我们。刚才娘和你王大娘只顾抬你回家,没来得及跟张家理论,娘正好去张家跟他们算账。你可千万好好躺在炕上,等娘回来,娘再给你熬粥。娘只有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的。”
王寡妇怕杜桂花一个人去张家吃亏,“我陪你一起去。”
看到顾雨娘点头,杜桂花和王寡妇才放心地起身出屋。
屋内只剩下顾雨娘一人,她长舒一口气。
在她的记忆里,原主死得冤,死得够壮烈。原主是个孝顺的闺女,可也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主。为了不将她娘牵扯进去,硬是瞒着她娘去张家撞墙,如此一来,若是她真的出什么事,村长也不会找她娘的事,而是会追究张家的责任。
此时已是春天,顾雨娘身上盖着棉被,但还是打了一个冷颤,这柔弱身子,跟以前的身体真是没法比。她的脑袋昏昏沉沉,担心自己是否脑震荡,心中暗道,必须让自己快点好起来。若是今天退不成亲,只要她还喘气,今晚村长就会过来强行带走并占有她。这门亲事今天必须退掉。
此刻,顾雨娘不再是原来一个大字不识的顾雨娘,而是有着现代经历的顾雨娘,她很明白,北麓国派到潞城的各个村长,正在用一种野蛮的方式,减少东凌国血统的出生率,慢慢地,这潞城中东凌国的原住人口就会越来越少,北麓国人会越来越多,真是不费一兵一卒便可保潞城永久被北麓国统治的好计谋。真不知是哪个杀千刀的想出这馊主意?
顾雨娘坦然面对事实,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