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张扬于酒楼巧逢贾德明,也不知这道人来此处所为何事,当下便装作不识,扭过脸去。朝伙计招招手,悄悄写了两张字条,又给了他一锭银子,吩咐他送到杨云与张国柱府上,便又听那道人说话。
邻桌那帮见贾德明大言不惭,不屑道:“你这道人好大的口气,如何敢说某某是今科榜眼?此处不是卖狗皮膏药的所在。”
此话立时引来一阵笑声,贾德明也不说话,单手托了酒瓮豪饮了一大口酒,这才说道:“你们笑甚么?贾居士命里带着五年官运,发运只在今科,今日在座的只有一个人能和他比。春榜放了,若说得不准,你们只管摘了我贾德明的眼珠去。”
另一人说道:“既然你有如此神通,何不断断今科的状元是谁?”
贾德明拂尘一掸,说道:“状元方才已经说了,在座的只有一人能与贾居士相比,这位便今科是状元郎了。”
众人听到此处,虽知他是吹牛皮,心里却又带着几分期待,希望自己的名字自他明口中吐出。贾德明吊足了众人的胃口,站了起来朝张扬打了个稽首说道:“张公子,久违了!你便是今科状元了”
张扬见被他认出,脸上有些讪讪,站起来拱手道:“贾道长安好!张扬不敢当,您也不该在此处妄议朝廷抡才大典。”
贾德明笑道:“张公子不必太过自谦,满京城谁人不知你的文名?况且你是皇上钦点的进士。”
邻桌一中年举子汉子悄声问道:“这牛鼻子是哪座道观的?在这儿信口雌黄。”
另一举子回道:“龙虎山吕真人门下的。前日在在清风观与何道长斗法,这般早春天气,竟凭空变出西瓜来。此事轰动了半个京城,你没听过?”
“这不过是个变戏法的游方道士。”中年举子不屑地一笑,“我不信世上真有神仙!”
“我也不信。”另一个白衣举子说道,“他那是邪术,要真有神仙,圣人为什么存而不论呢?”
说话间店伙走了过来,毕恭毕敬地放了一坛酒在贾德明桌子上,赔着笑说道:“贾神仙,我们掌柜的说,你老人家忌荤,这点酒你先用,待厨房把锅细细涮涮了再给您炒素菜。你先用着,钱,我们是不收的。”
贾德明道:“今日这酒是贫道请贾居士吃的,银子你们尽管收。”又转头对那说风凉话的白衣举子说道:“掌柜的倒是好客之人,懂些规矩。不似有些无知小子,出言不逊,将来必有苦头吃。”
白衣举子不屑道:“你敢说自己是神仙?”
贾德明哼了一声:“我从来没说自己是神仙,你说贫道这造命手段是邪术,你这位圣贤弟子可能破得了?你瞧你自己那副德行,能取功名?你自诩清高,开口闭口就是圣人,半夜却专门潜入女宅盗人贴身衣裤,回去自渎。”
白衣举子气得全身发颤,站起身指着贾德明道:“你这贼……贼道士,凭空污人清白。我可不怕你那些妖术,我和你没完。”说着便欲扑上来,身旁的举子赶紧拉住他,他猛地一挣,袖子里掉出一堆软绵绵的东西。
另一举子捡起一看,惊呼了一声,众人转头看去,原来真是两件女子亵衣。
这下满座哗然,连张扬也都看呆了。他身边的中年举子瞪着眼,指着面无人色白衣举子道:“你这衣冠败类,真给我们文人丢脸!”
白衣举子脸面丢尽,捂着脸仓皇逃离了此处。
贾德明单手举起酒坛,酒便如瀑布般汩汩流入嘴中,众人一时看呆了。忽的楼梯处响起一声炸雷般的大喝:“贾道长好酒量!俺不敢与俺老张比一场?”
贾德明放下酒坛转身说道:“有何不敢?张将军,杨公子,别来无恙!”
杨云点点头,在张扬对面坐下。张国柱随手拿起另一坛酒,道:“老张也不占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