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样问了一句。
而卫瑕不过一笑,“今生我还未能活得不留遗憾,哪能顾得上前世来生。”
人活一世,总要肆意一回。瞻前顾后只能落得一场空,来世哪还有眼下拥有的一切,与其去想以后,不如让这辈子痛快一次。
引商心中一动,忽然想到了一些事情,可是还未等开口,便遥遥望见了突然出现在卫府门口的姜慎。她遥遥望向这边,神情中似有不耐,却也没有走过来。
“你和她”引商一抹脸上的泪水,怔怔的看着这两人。
而到了这个时候,卫瑕也不欲瞒她当初发生的事情了。他将自己如何被姜慎推进那画中的事情说了一遍,可却毫无怪罪埋怨对方的意思,“早在相识之初,慎儿便知道我我非人非鬼。后来她本想动用秘法为我续命,可是我不赞成,她虽不舍却也只能依我了。直到三年前,青玄先生病重时,我这身子也有些不好,她只能强推我进画中,那画有几分玄妙,也算是保护我一阵子。”
这女子的强硬和不讲道理,他一早便知道,也不算意外。至于程玦一事的对错,他不知该如何去想,最后便干脆不再想了。这一生只剩下短短几年,错也好对也好,不如放任自己一次。
“引商。”他看着她,不知是在说自己还是在劝她,郑重道,“得到了或许不会快活,可是从未拥有过便结束一切,定会遗憾。”
话只说到这里,剩下的,还要靠她自己去想。他今日回卫家是为了跟家里做个了断,用个算是决绝的法子,骗一骗一直在担心他的长姐。
只是他若是同姜慎一起,便不能再带着另一个少女。
引商也心知自己不适合再留下来打扰他们,叮嘱他定要再回道观之后便顺着来时的路独自走了回去。
这条路她曾走过许多次,可是从未觉得哪一次像是今日这样漫长。苏雅在为她打开院门的时候,看到她失魂落魄又疲惫的神情,还以为她是走遍了这长安城才回来。
大家都默契的没有提起卫瑕一事。
“来客人了吗?”及至快要踏进小楼的大门时,一直低着头的她才忽然发觉有些不对。
而等到扭过头时,便看到身后的院子里多出了一个身影。
白衣红袍,那貌美的少年郎打扮得仍然如同多年前初见时。
“许久不见。”管梨坐在院内的榻上,执酒遥遥敬了她一杯。
引商惊讶得半天没回过神来。自从狐鬼一事过去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华鸢口中这位“姓管的朋友”。而仔细想想,正是当年那件事,让她结识了卫瑕。如今卫瑕要永远的离开了,管梨却重新出现在长安。
他是来做什么的?
似是看破了她的心思,管梨喝完那一杯酒之后便放下了酒杯,目光落在了亲仁坊的方向,“能看见鬼神的那双眼睛,本是我给他的,在那之后,我一直有些犹豫该不该因为一时其意,便让一个无辜的凡世之人过上这样的日子。可是现在看来,倒也不算错事。”
他不过是想来看看得到那双眼睛的卫瑕过得如何了,也算是,送对方一程。
一想到这个,引商的眸光又黯淡了许多。
而刚从小楼里走出来的华鸢见到这一幕之后,不由挑了挑眉,不悦道,“不会说话便别说了。”
管梨没说话,只是跟着皱了皱眉,像是在好奇对方怎么能厚着脸皮拿这句话指责别人。
春寒料峭,寻常人在外面站上一阵子便觉得冷得受不住,可是院内这两个男人却无需在意这寒风,自顾自的坐在榻边说起了话。
引商心事重重,又不愿回到屋子里独处,便与苏雅坐在门边看那两人喝酒。
这酒是管梨带来的,与凡世的自然不同,酒坛底下还粘着几片梨花的花瓣,像是在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