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韩氏叫声老太太便可。于是话锋一转,不带什么情绪地道:“老太太有事吩咐便可。”
老太太觉出她的冷淡,心下有些不痛快,可又不好在这种时候开罪于她,只好长喘了两口气,调节下自己的情绪,才又道:“子皓在家里养伤也有些日子了,是时候该回萧州了。”
姚氏点点头,“哦。”
恩?老太太一怔,没想到姚氏竟是这个反应。在她印象中,姚氏向来是个很好说话,而且唯凤家命是从的人。只要凤家有需求,不用家里提,她自己就会动用姚家的关系帮着凤家办事。可如今……
她没办法,不得不直说:“你看是不是和文宣王妃说说,让子皓能重回云麓书院去?”
姚氏眨眨眼,“那应该让老爷去一趟文宣王府啊!不知老太太与妾身说这番话是何意?”
老太太气得直翻白眼,干脆直说:“我的意思是,你与文宣王妃交好,云麓书院可是叶家的,你与文宣王妃说一声就能解释的事,何劳得瑾元去一趟王府?”
姚氏摇头,“这件事情妾身真是没有办法。老太太有所不知,文宣王妃的确与妾身交好,可也正因为她与妾身交好,所以对于三年前妾身忽然沦为凤府小妾,并且连着一双儿女一起被送到西北大山里的事,至今都耿耿于怀。上次去普渡寺遇上,妾身好说歹说才把她的气顺了下去。”
老太太就不解了:“既然气都顺了,为什么不能帮帮忙?”
姚氏答得理所当然:“文宣王妃对我的事是没有办法,她想追究也没有立场,只能自己生闷气。可凭白无故的被大夫人指着鼻子骂了一通,还连带着把皇上最宠爱的天歌郡主也给骂了,老太太还让妾身怎么去求?那日要不是妾身拦着,文宣王妃直接就要调转马车回京直接进宫告状去了。”
老太太一听这话就迷糊了,那日的事她过后都不敢想。沈氏骂出的那都是些什么话啊!别说人家是个王妃,就是平头百姓也受不了的。说到底,这个祸是沈氏惹下的,如今姚氏把话说到这份儿上,她还有何脸面求着姚氏去帮子皓?
“难道就一点办法没有了吗?”老太太呢喃自语。
姚氏听了只觉可笑,不由得又开了口:“妾身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如果老太太有主意,还请您支个招。”
老太太眼皮突突地跳,她怎么觉着这三年下来,不但凤羽珩变了,连姚氏也变了呢?如今这姚氏的嘴皮子都快赶得上凤羽珩了,三句两句就能把人给说堵得慌。
她不知道,凤家的人情冷漠,在凤羽珩一点点的渗透下,姚氏早就心灰意冷了。
话说到这里,似乎也再没什么好说的,众人一阵沉默。
老太太瞅着这些人,越瞅越心烦,总想着她的子皓该怎么办啊!那可是她唯一的嫡孙啊!
偏偏这时候凤羽珩又来添堵:“上次父亲说定会寻访名医给大哥哥治病,也不知道寻到没有。”
一句话,又把老太太说得几近崩溃,实在坐不下去,干脆挥挥手:“你们都回吧。”
众人起身告退,就准备要走时,金珍也不怎么的,脚步一顿,忽地就用手去捂心口,面上一阵起伏状。
韩氏就在她边上,随口问了句:“你这是怎么了?”
安氏也跟着道:“面色这么差?是不是没休息好?”
韩氏冷哼一声,“怎么可能没休息好,老爷天天晚上都陪着,要我看,休息不好的应该是咱们姐妹。”
让韩氏这么一打茬,金珍的状态也稍微缓合了些,赶紧接话道:“劳两位姨娘费心了,我没事,是昨儿睡得太晚了。”
她本是敷衍的有口找个理由,可听到韩氏耳朵里就又是另一层意思——“可不,老爷天天过去,你能早睡才怪呢!”
老太太最看不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