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军突前悍卒高举盾牌,一路飞奔,声嘶力竭的喊杀声甚至掩盖了长箭的叫啸。
一百步,五十步,三十步袁军士卒踩着一具具中箭仆倒的尸体,勇敢的冲过了箭阵,撞上了坚固的“堡垒”。
“杀”数千名敌卒几乎在同一时间撞上了“盾墙”。
几百支锋利的长矛刺进了盾墙的缝隙,几百把战刀c战斧砸上了盾牌。“砰砰”声不绝于耳,就像几千人抡锤开山砸石一般,气势惊人。
“砸开敌阵,砸开它”邓升奔跑在突前将士中,不停的叫着吼着。他要让每一个士卒看到他无畏的身影,听到他坚定的吼声,他要激起每一个士卒的勇气和信心,他要带着他们杀出包围,“援军到了,援军己经到了。只要我们砸开敌阵,冲过敌阵,我们就能杀出去。”
突前悍卒士气大振,邓升激动而兴奋的嘶哑叫声就像天籁之音一般,让他们看到了生存的希望。
战斗愈发惨烈。
后阵燃起的冲天大火和滚滚浓烟让袁军将士大为恐慌,有些人以为北疆军已经突破了后阵,北疆军的骑兵马上就要踩着一层层的尸体铺天盖地的杀来,一个个吓得肝胆俱裂,攻击速度骤然加快。
这时已经不需要战鼓的激励,不需要各级上官的喊叫,所有人都竭尽全力的杀向了前方。突围,只要突出重围,生命就是自己的。
“杀”在如潮般的吼声里,袁军将士以江河决堤之势一往无前的杀了上去。
北疆军的“堡垒”就像汪洋中的一条大船,随着惊天巨浪上下剧烈的颠簸着,好像随时都有可能船毁人亡。
刘明c元嘉c杜渠各带人马死守堡垒两翼,他们一边阻杀敌骑的进攻,一边以小股突骑冲击敌军侧翼,奋力反击。他们就像两只有力的臂膀,死死护住了在狂澜中苦苦挣扎的“堡垒”。
但更大的风雨来临了。
候选的西凉援军迅速逼近战阵,他们的“雁头”前军冲过了箭阵,猛攻“堡垒”城墙。其攻势之猛烈,让腹背受敌的“堡垒”岌岌可危,随时都有可能崩溃。
典韦c曹性和兰荣各带一千骑卒,对西凉军的两翼展开了疯狂“报复”。一队队的骑卒如同连续射出的弩箭,不知疲倦,无休无止的冲杀,这极大的干扰了西凉军的攻击节奏。
“堡垒”中的双兔大旗已经升起了五面,但谢玄还是没有看到援军,他在焦急的等待着。
此刻战阵中的将士一分为二,一部分阻击袁军的突围,一部分阻击西凉军的救援,兵力严重不足。如果不是典韦和曹性指挥骑兵不惜代价攻敌两翼,战阵恐怕已经陷落了。
“轰”连弩车响了,冲进战阵的敌卒纷纷惨嗥着栽倒在地。但屡次突破战阵又屡次被杀出去的敌人吸取了教训,这次他们集中了三屯悍卒连续冲击突破口。北疆军的连弩车多,但需要时间装填箭支,当摆放在阻击正面的连弩车在短短时间内把肚子里的利器全部射出去后,他们霍然发现对面的敌人还在源源不断冲进来,缺口不但没有被堵上,反而越来越大了。
谢玄大惊失色,急忙命令亲卫屯长带着三百悍卒支援上去,务必把敌人杀出战阵。
但缺口处的尸体太多了,堆积如山,敌卒踩着尸体呼啸而来,北疆卒无论用什么办法,也无法堵上缺口。亲卫屯长杀红了眼,带着悍卒们在尸堆上和敌卒浴血奋战。
邓升再次集中了两屯人马向战阵缺口发起了凌厉一击。缺口骤然增大,更多的敌卒冲进了战阵,和北疆士卒混战在一起。转眼间,一段“城墙”轰然坍塌。双方将士纠缠在一起,杀得血肉横飞。
连弩车装填好了,但无法射击。战车营的将士们情急之下,纷纷跳出车阵,挥刀鏖战。
北疆士卒越战越少,已经疯狂的敌人完全失去了理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