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便停了雨,晏九九清晨站在窗边似乎听见了那来自远方的车轱辘滚滚而过的声音。
她可以清晰的想象车轮下风娟轻尘的场面。
宛平城的那位贵人想必不日便要抵达了罢。
她换了一身玄色穿金百花戏蝶的旗袍,雍容华贵的衣袍与着裳之人若是有半分的不匹配,便落到了风尘味里。
晏九九没那么多心思,这金线玄袍倒被她穿出了活泼盎然c古灵精怪来。
她草草用了早餐,吻了花园中看着晨报的母亲便出了门。
是时候得去上班了。
体质羸弱本是事实,可她不想每每兴师动众的放那么几个打假,晏九九宁愿大事化小小事化,她初来乍到,还在那个位置,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明里暗里的监视着她。
更不知道又有多少双手要将自己拉下来罢。
汽车缓缓驶过繁华的街道,晏九九所见的洛城之清晨往往是在那一方拉着帷幔的车窗中犹如走马观花一般,看不仔细,粗粗一掠之间,她的心情是别样的愉悦。
清晨的街道,一如那年般熟悉。
早点摊子依稀的叫卖声,路人或醒或昧的眸子,微微泛白的天空。
只是她再也不是常胜街那家小小米行的闺女,她是爱新觉罗的后裔,她的肩膀上承担着更为沉重的责任,她再也回不到那一方四角天空的狭窄院子,那小院子却足够她放肆的奔跑
她止住了无厘头的悼念。
也许她并不快乐,但至少还有父亲c母亲和她一家三口团圆足以慰藉她百感交集生发的惆怅。
“初晴,等会你随车一同回公馆,路过奥莱酒店就拿了钟五爷给的玉牌去订间顶级的包厢,然后回府先且候着,只怕下午便要到了罢!”
初晴颔首,晏九九又徐徐道来。
“以防万一!”她拍了拍初晴的手,“我知道你要说阿丁尚未传人来信,我想你回去先且守着家门,若是有个什么应是先送到府上此次前来,我们没带多少人,与我贴心的只有你与陈妈,陈妈虽是得了武功的人,但她日日侍奉在娘亲身前,只怕一个不慎说漏了嘴,如今那人已经离我而去,我唯恐娘亲再有不测这阿丁现在都没有来报,不知是出了事情还是舟车劳顿疲惫了,你回去支使了阿又前去与他们汇合。你只管在家里替我坐镇便是!”
初晴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晏九九看着刚刚放晴的天空时有青云滚动,不禁峨眉微蹙,恰如隐匿在黛山烟云中的一抹愁色。
这天只怕又要变了罢
咦?
她看着景泰商贸前停着一辆熟悉的老爷车,正思索着,那车上走下一名瑰姿滟逸的女子。
一身订制的雪青色洋装,手里拿着亮亮闪闪的小包,想来是手工镶嵌的钻石,要不隔着数十米不可能会散发出如此璀璨夺目的星光。
晏九九令司机开到后门的员工入口上了电梯。
她松了一口气。
她着实不想与这沈氏的大小姐有什么纠葛,据说也是个不好招惹的主儿,若是缠上只怕没有景施琅那个魄力脱身,只怕脱了身,也会不知情的被算计进去。
这多像他们这富贵圈的人心!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叮的一声,电梯再顶层停住,电梯的大门缓缓打开。
那随着门缝的逐渐扩大,门外一张倾城绝色的面容满噙笑意的凝视着晏九九。
“金小姐!真巧呀,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那女子朱唇皓齿,很是明媚。
真是阴魂不散!晏九九不禁暗自腹诽,可她还是脸不红心不跳的的稳步踏出了电梯,礼貌问候拉出一道疏离的障碍便准备离去。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那景府的